第8部分(2 / 4)

;你若拋下我,下輩子我還是要回來纏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時、一刻,我也認了!’聽她這麼說,我感動極了,我向她發誓,說:‘你放心,我一世真心對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盼你莫要忘了今日的話。’她於是笑起來,不住親我,問我是不是真心話,我回答她就算祖宗家法放在面前,我也還是這一句。桑青聽了卻懶洋洋靠在我身上,半天沒有說話——她的心思我明白,她還是害怕——其實我也在怕,不過她怕的是活人,我怕的卻是死人”

“我們本是夜裡偷空在沒人的地方相會,但過了沒多久,桑青假裝生了一場病,接著就說身子虛,搬去城外的別苑靜養。我每隔幾天就借送藥探病的名義去和她相會,雖說沒人疑心,但去的次數多了,自己也心虛起來。我們也想過要遠走高飛,結果,卻還是一天天地拖下來了。”

韋長歌問道:“既然想過要走,為什麼又不走了?”

李成然道:“桑青她不肯跟我走她本來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出身,若不是續絃,也進不了我們李家的大門,可是現在她已經當慣了少奶奶,哪裡還願意再跟我去過苦日子?”

蘇妄言突地笑道:“就只是因為她不肯麼?”

李成然一呆,頓了頓,道:“我、我不錯,就算她願意,我也不願意——我怎麼捨得讓她過苦日子”

蘇妄言從上往下冷冷看著他,半晌道:“就光是捨不得麼?我看倒未必。桑青是當慣了少奶奶,你何嘗不是錦衣玉食慣了?哼,你是捨不得她過苦日子,不過,只怕你更加捨不得讓自己過苦日子。”

李成然聞言竟是悚然,呆了半天,喃喃道:“不錯我總是說她放不下榮華富貴。其實我自己也是從來沒有放下過我總是在怪她,怎的卻從來也沒想起過問問自己,到底是願意不願意放的下放不下”

韋長歌靜靜看著李成然,一時間,卻不知道究竟是該厭惡,還是該憐憫。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可是桑青後來還是離開了凌州,帶著一雙兒女住在石頭城附近的小村子裡。”

李成然把頭埋在膝蓋上,雙手抱著腿,嘆道:“兒女那兩個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來的”

韋長歌一震,轉頭看向蘇妄言,兩人目光一碰。

蘇妄言輕描淡寫地問道:“不知道哪來的?那是什麼意思?”

“那兩個孩子是一個女人帶來的。大約是五六年前的有一天,有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突然找上門來——”李成然一面回憶,一面緩緩地說著:“那時候,桑青住在別苑,有一天下著大雨,我去看她。跟平常一樣,我從後門進去,直接就去了她房間,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有說話聲。這間別苑是桑青‘養病’的地方,她又是李家的寡婦,說是要避嫌,所以一向很少有人來——嘿,外面的人,還以為李家的大少奶奶是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呢!”

說到這裡,李成然冷笑著,眼神瞬時間又怨毒起來。

他接著道:“我知道屋裡有別的人,吃了一驚,我想著,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人,她居然讓對方進她的閨房說話,遲疑了一下決定上去敲門。桑青隔著門問是誰,我說,大嫂,是我,娘讓我給你送東西過來。桑青居然不開門,只說要我去花廳等她。我應了,心裡卻更疑惑,走了幾步,便又偷偷折回來,繞到另一面牆的窗下。屋子裡的人說話聲音很小,只聽見裡面的人在說什麼‘孩子’‘期限’的,我小心翼翼地從窗縫看進去,桑青和一個陌生女子坐在一起,那女人穿得很樸素,長相也是平平無奇,旁邊還坐著兩個小孩。我還以為是她在孃家的朋友來看她呢。那母子三人很快就走了。桑青出來就怪怪的,說話做事都心不在焉,跟她說話,她也像沒聽見似的。我一怒之下大聲說:‘你這算什麼意思?那女人是什麼人?她跟你說了些什麼?’她像是嚇了一跳,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更是生氣,轉身就走,剛到門口,她卻叫住我,說:‘下次他們來,你可千萬別再偷聽啦,他們都知道了。’”

李成然突然嘆了口氣,臉上覆雜的神色中竟浮現出一抹不合時的溫柔之色:“她聲音放得那麼柔,話說得那麼軟。雖然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滿肚子的怒火卻登時都熄了,那些惱怒也不知消失到了什麼地方”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時候的甜蜜光景,也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說來卻帶了種遙遠的緬懷之意。聽的幾人各有所思,竟不約而同都是微笑起來。

“我回頭看著她,她對我笑著,我便再惱她不得。她躺在我懷裡,說:‘我們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這個問題從跟她在一起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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