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會很緊張,可是我不,我一點也不緊張。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原來我可以這麼沉著,這麼靈巧,這麼從容她依然睡得很熟,連火燒起來了都不知道火燒著了櫃子桌子椅子,燒著了一切的一切!只剩下床——我不想打擾她的美夢,沒在床上潑油。那個賤人,到這時候了,她還在我的床上喊著別人的名字做她的美夢!我站在門外,慢慢把鐵鏈拴在門上,我拴得很鬆,兩道門之間留下一尺多寬的縫隙,只有這樣,我才能繼續看著她!桑青虛弱地咳嗽了幾聲,我想:是時候叫醒她啦!要不,這個賤人就真的睡過去了!而且煙越來越大,我也快看不見她了。我叫她的名字,叫了好幾聲,她才醒了。開始,桑青迷迷糊糊地看著火光,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她害怕極了,伸手去抓衣服,但是沒抓到——她的衣服都已經被我燒掉了。她尖叫著,赤條條地跳下床來,她撲到門口,卻發現門被拴住了,於是她完完全全地愣住了。我說:‘你幹什麼這麼看著我?你的眼神看起來像是不能置信。你不是一直怕我帶著你的錢跑了麼?你不是早就想到會有今天了麼?’桑青瘋狂地敲著門,叫著我的名字要我開門,我只是搖頭,她每叫一次我的名字,我就搖一次頭。火越來越大,她瘋了一樣地哭起來,她想去開窗戶,但她打不開,她只能回到我這裡來”他嘆著氣,神色中卻透出一股滿足。

“火就快燒過來了,她的眼神那麼絕望,映著火光,灼痛了我。她慢慢地跪倒在地上,伸手來拉我,她說:‘開門!成然,求你開門!’我也蹲在地上,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用另一隻手撫摸她光滑的臉蛋。我說:‘桑青你真美,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身體都是那麼美!你知道麼,這麼美的身體根本用不著衣服,所以我把那些累贅都燒了,你應該以你最美的樣子離開的’她揪著我的衣服,哭著問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哪裡知道為什麼?!我呆呆地看著她,湊過臉去吻她。我說:‘我要你永遠不離開我。韋長歌也好,隨便誰也好,誰都不能把你帶走。你以前說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會一輩子都開心,可是現在我不能讓你開心了對不對?你以前說要是有錢我們就不用過苦日子,可是現在我們過的就不是苦日子了麼?我知道,你是永遠不會真正開心的你說你愛我,那你為什麼不讓我開心?你要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不再哭了,她抬頭看著我,就像我是個瘋子,但她卻又把臉湊近過來,歇斯底里地吻我這個瘋子!”

“是她的眼淚還是我的眼淚?溼透了我的臉她的臉熱得發燙,我以為我會就這麼化了,然後和化掉的她粘在一起。混亂中是她在說話還是我在說話?是她想出來還是我想進去?火光中閃動的是不是大哥的眼睛?”

李成然的聲調漸漸高起來,帶了哭音,渙散而迷亂的眼神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亮——

“突然間,一切都像是安靜了下來!我清清楚楚聽見她在我耳邊說,我放過你了那聲音穿透骨髓,一直在我腦子裡轟轟作響。然後然後,她就站在火裡,不斷地說:‘成然,我放過你了,我放過你了!你快走!快走啊!’我怔怔地看著她,她卻伸手來推我,使勁地推我,我趔趄著退開了。她也一步步退開,她說:‘我不怪你,不是你不放過我,不是你想殺我!是他們,是他們不肯放過我!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接著,又大聲喊著:‘叫韋長歌快走!叫他快走!’——到最後,她還是喊著別人的名字,還是惦記著別人究竟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卻也定了下來——那當口,我好像一生一世都不曾這麼安穩過。火劈劈啪啪地爆開,房梁發出斷裂的聲音,稍遠的地方,有人扯著嗓子叫著起火了。看看四周,長長的房間已是一片火海我看不見她了,我只聽見她在火裡放聲大笑,笑著笑著,又像在哭”

窒息般的夏夜。

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的敘述彷彿是來自某個萬丈深淵的迴音。

站在烈焰後的灰燼之中,蘇妄言打了個寒顫。身旁,一隻手悄悄伸過來握住了他的手,掌心貼合的地方傳來讓人安心的溫度,不高,也不低,正正好,就是這個夜晚蘇妄言想要的溫度。

“桑青死了”

蘇妄言喃喃著,握緊了韋長歌的手。一股說不上來是什麼的熱流在他的身體裡竄動著,一直湧上眼眶,他大步走到李成然面前,從上往下看著他,大聲道:“如果我告訴你,你怪錯了她,殺錯了她呢,你會怎麼樣?”

“什麼意思?”

李成然有些遲鈍地抬起頭望著他。

蘇妄言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拉過韋長歌:“他是韋長歌,可桑青在石頭城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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