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又做了幾個手勢。
蘇妄言轉頭向韋長歌道:“他說,那天晚上他三哥一定睡得很晚,早上他發現屍體的時候,油燈裡的油已經燃光了。”
鐵腳棠道:“我們想,會不會是三弟已經就寢,因為有客人,就又點亮了燈,來人不知用什麼法子害死了三弟,他匆匆離開之際卻忘了吹滅燈火,所以那盞油燈就一直燃到燈油燃光。”
韋長歌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肯定有人去過花三爺的房間”
鐵腳棠點頭道:“不錯,光是這樣還不能下斷言。剛剛我們說的這些,大公子大概都已經聽六弟說過了,但,有一件事,大公子卻還不知道。後來,我們幾人一起去了那家客棧,把老闆和夥計都找來盤問過了。其中有一個夥計說他曾聽三弟說了一句很是奇怪的話。——這夥計那幾天正好拉肚子,因此那天夜裡起來了好幾次,二更時分,他路過三弟房間,三弟的房裡還亮著燈,隱約像是有說話的聲音。那夥計覺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只有三弟一個人的影子映在窗紙上。他還道三弟是在自言自語,正要走開,這時候,聽見三弟說了一句話——三弟說:‘原來真是你們!他呢?他呢?他在哪裡?’那夥計急著去茅房,就沒再聽下去。出事後,他怕擔干係,沒敢告訴捕快。我們也是用了好些法子,才逼他說了實話。——那天晚上,一定有人找過老三!”
“‘原來真是你們?他在哪裡?’——”蘇妄言道:“聽這語氣,花三爺像是認識來人的,而且還在追問一個什麼人的下落可那夥計又說只看到他一個人的影子,難道真是在自言自語麼?”
韋長歌沉吟許久,搖了搖頭。
蘇妄言想了想,向無是非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那,你說花三爺表現得古怪,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無是非咬著嘴唇,思考了半天,有些遲疑地抬頭看著他。
蘇妄言一面認真看著他的動作,一面向身旁的韋長歌慢慢地道:“他說路上下了一場雨他和花三爺到村子裡一戶人家屋簷下避雨那時候,他三哥還和他有說有笑的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花三爺就不怎麼說話了,然後就開始變得魂不守舍。”
無是非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神色。
四 碧海
無是非神色古怪,看了看啞琴叟夜明生幾人,卻不再往下說了。
鐵腳棠忙笑笑,向韋蘇二人解釋道:“六弟說老三死的那天晚上,曾經跟他說過第二天想回那個村子看看。六弟老覺得那村子有古怪,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