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要他說出‘峨嵋’二字,總有一天,夜明生會猜到那女子的來歷。”
蘇妄言道:“不錯,那女子的身份必然與峨嵋有莫大關聯,所以花和尚才會害怕夜明生一旦得知事情發生在峨嵋就會猜到那女子是誰。可六醜向來進退一體,親如手足,而花和尚這段經歷瞞著其他幾人,單單隻告訴夜明生一個,可見他對夜明生更是格外信任——既然如此,他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究竟那女子是什麼身份,其中又有什麼秘密,竟連夜明生都不能知道?”
蘇妄言話鋒一轉,卻又道:“我們一直以為那女子必然出身豪門,家世顯赫,其實,就像桑青那樣,世上多的是一夜暴富的人家。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我們能想到,花和尚當然也能想到。蜀西人氏,夫家姓顧,一夜鉅富這些加在一起,要猜那女子的身份還不容易麼?”
語畢揚眉一笑。
韋長歌微微笑道:“若非如此,花和尚又何必替她苦苦隱瞞三十年?”
一道閃電劃過半空,雷聲過後,零星的雨點開始落下來,打在窗紙上,蕭蕭作響。
韋長歌長長嘆了口氣,眉目依然帶笑,但笑意裡卻添了許多感傷:“她這一走,果然便是杳如黃鶴,再無蹤跡只是她臨走還在慨嘆世道渾黑、有冤難申,卻不知那一刻她又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蘇妄言也是悠悠一嘆。
便聽屋外那雨片刻間陡然大了,噼噼啪啪打在地面上,濺起銀花。順著風飄進來的雨點落在窗邊的小几上,很快就淋溼了,几上青瓷花瓶裡插著的蓮花也被打得搖搖晃晃。兩人一起回頭看了看,半晌,都沒有動彈,便任那風夾著水氣橫穿一室。
蘇妄言伸手把那布包拉近了,不必問韋長歌,他已經知道這裡面裝著的會是什麼。他一層層解開布包,開啟裡面的銅匣,那方黑色的石塊靜靜地躺在匣中。蘇妄言眯起眼睛看得入神。
蘇妄言問道:“紅塵之外難道真有蓬萊仙山?”
韋長歌沒有回答。
銅匣上寶石的光芒交相輝映,澄澈地映照室內。旁邊一頁信紙在穿堂而過的風裡掀動著,當中赫然寫著“顧念、顧盼”兩個名字。
竹籬發出“咿呀”的聲響,慢悠悠地被人推開了。
院子裡的雞和狗受了驚擾,一陣騷亂,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