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看這地形,也沒什麼必要了。人民軍總部一定是在這隱蔽的地方,在這隻能走進不能繞出的熱帶雨林裡。
天漸漸黑了下來,四個小孩子仍沒有止步的意思,丁國慶有點兒犯疑。可又一想,這些個天真的小傢伙挺認真的,就算遇到不測,不要說就這麼四個小玩藝兒,就是來兩打,他也能對付。
天全黑了,空氣裡冷嗖嗖的,黑得幾乎是伸手見不到手指。四個小鬼,手上沒照明,卻走得很溜。他在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嘿,你們弄錯了吧?I WANT TO SEEYOUR LEADER。”他用中文帶英文地一陣叫喊。
黑暗中,他聽到這四個小鬼“咯咯”的笑聲。不等他再問,“咕咚”一下,他掉進了一個一人多深的大坑裡。他叫著,向上爬著,可是手就是扒不到坑沿兒。
“拉我一把,PLEASE HELP ME!”他在坑底下亂叫。
上面沒人應聲,那種聽不懂的鳥語也不見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坑頂上有人正在壓竹槓,竹槓壓好了又往上鋪草。
“小王八蛋,你們他媽的弄錯了!”
坑上頭“咯咯”的笑聲和繼續往竹槓上鋪草的“啪啪”聲又響起。
“我操你祖宗!拉我上去。”
“哪妮姆諾。”
“媽的,你們誤了我的大事。”
“諾妮姆哪。”
“別鬧,再鬧我就要你們的命!”丁國慶說著,往上一竄想抓住竹槓。
兩把槍托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前額和顴骨上。他“哎喲”一聲昏倒在了坑底。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清醒了。摸了摸被槍托打破的頭,想站起來,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坑裡的水都快沒了他的脖子了。他試著站起來,跳上去,想夠那坑頂上的竹槓子。可是坑裡的水太多,阻礙了他有力的彈跳,儘管他有1米80的個子,可就是夠不到竹槓。
黑暗中他氣得大罵。可是不管他怎麼罵,坑上頭再也沒有動靜了。他急得要發瘋,他突然想到林姐會不會也
坑上出現了一個聲音,是人在說話,說得很清楚,還是國語,就在附近。他雙手按著水面,豎起了耳朵。
“哥們兒,打哪兒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沒回答。
“別費勁了,留點兒精神吧。”
“你是誰?”
“跟你一樣,偷渡不成,進貓耳洞的。”
“這是哪兒?”
“哪兒?誰說得清楚。”
“你在他們這兒關幾天了?”丁國慶問。
“幾天?幾個月。記不得了。”那聲音顯得無可奈何。
“怎麼才能出去?”
“出去?你問問,有幾個能出去的。”
“要什麼條件才能出去?”
“錢唄。哥們兒死了這條心吧,他們要的數沒下過三萬。哪兒弄去!”
隔壁坑裡關著的人說的是實話。整個這座山包,都被人民軍挖了無數的地坑。這些個關押人的地坑,叫法不一,有人說它叫貓耳洞,有人管它叫地牢、水牢或大獄。這已是人民軍公開的秘密,生活在滇西南的人,沒有幾人不知道的。贖金年年看漲。有名有姓,有人認提,交款提貨。無人出贖金,無人認領的就在牢裡自生自滅。他們的伙食還算可以,一人一天兩個芒果、一團芭蕉米飯糰,沒有油沒有肉。有機會從這裡逃生和被贖出來的人回頭一算,這裡比昆明的高階賓館還要貴。
丁國慶摸了摸身上剩下的錢,捏了捏它的厚度,大叫:“放我走,我有錢!”
“哥們兒,別喊了,越有錢放你就越慢。”旁邊坑裡的人有氣無力地說。
坑裡又黑又冷,丁國慶覺得骨節在疼。
三亞,中國最南端的一個城市。這個城市是自海南島變成獨立的海南省後,才大力開發的。它的主要經濟來源是靠觀光旅遊。
林姐和斧子住進南天門大酒店已經兩天了。可是林姐的精力和體力並沒得到足夠的補充。儘管在這個臨海的亞熱帶市內,有著宜人的景色和豪華的酒店,但是林姐就是睡不著覺。這倒不是因為前半夜,多如牛毛的賣春小姐電話的干擾。也不因為隔壁斧子房間裡,他一個人要對付好幾個姑娘的瞎折騰。而是因為這裡能使她想起在特拉尼達多巴哥附近,她購下的那個島嶼,想起在島上與丁國慶的那段柔情。她記得鼕鼕曾主張他倆在那個島上舉行婚禮。她記得丁國慶和她的未來,打算在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