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灶臺前面,張成看了一眼這土石混合而成的灶臺,先是用手摸了摸灶臺上的鐵鍋、隨後又將手伸進了灶臺之中,發覺這灶臺之上的鐵鍋冷冷的,就連灶臺中的柴禾灰末都沒有絲毫熱氣,繼續在廚房中其他的角落中檢視了一遍,張成搖了搖頭,隨後走出了廚房。
這時,一邊原先說話的那個衙役又忍不住開口說道:“大人,我想這個劉窯兒家裡這麼窮,想來就是強盜對他家也是沒有興趣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會是劫財殺人。”
其實,大理寺卿府的衙役們平時也接觸了不少案件,所以在一般查案的時候總會說出一些自己的意見,這也正是張成任由他們說的原因,因為保不齊什麼時候因為他們的一句就帶出一些頭緒。
聽著衙役的話,張成心中思量了起來,眼角忽然憋見床腳下有著一方絹絲帕,疾步走上前去,張成彎下腰將絹絲帕拾了起來,拿在手上藉著燭光一看。只見絹絲帕正中大大的用紅色絲線鐫繡著一個“王”字。“如此看來,照你現在這麼個說法,那麼劉窯兒的妻子恐怕是和別人有著姦情!在劉吉去米鋪找尋那小夥計之後,爭吵之中的劉窯兒發現了這絹絲帕。絹絲帕上面的“王”字想必就是與他妻子有姦情的人的姓?而在前面,劉吉卻是說了一個王掌櫃,莫非這兩者之間有著聯絡,而劉窯兒賣了一天的糖人兒回來看見自家老婆非但沒有做飯,無意間看見這絹絲帕之後,再想到自己老婆居然還與著他人有著姦情,一時怒火“騰”起,心中一氣之下操著這把菜刀就將自己老婆給殺了?如此一來這些都是順理成章,而這個時候,劉窯兒又不在家,想必是去掩埋屍首去了?”
張成這一番推測出來,身邊的衙役頓時笑道:“大人判斷的極是,想來那劉窯兒定然生的高大。”
突然聽到衙役這麼一說,張成心中一笑,問道:“你又怎麼知道那劉窯兒身材高大,難道你認識他還是見過他不成?”聽到張成的問話,衙役笑著說道:“大人說的哪裡話,小的可從來沒有見過劉窯兒。不過大人您想這劉窯兒整天的挑著糖人兒的擔子走街串巷,要是沒有一把子力氣和高大的身材,又怎麼吃得消。”說完,衙役指了指角落中的糖人兒擔子。
聽見衙役這話,張成心中念頭轉了一圈,走上前去,用力抬了抬糖人兒擔子,掂量了一下其擔子的重量之後,隨即點了點頭。
這時,趙山左手拎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走了進來,那老頭顯然是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有些醉意朦朧,走路都是飄飄然的,腳尖艱難的點著地,完全就是靠著趙山拎著走進來的。來到張成面前,這個老頭,一雙雞鬥似的雙眼紅花花的,張嘴就是一口濃烈無比的酒氣吐了出來,瞅著張成楞傻的笑著。
張成看到這個老頭如此模樣,心中村道,這定然就是那李裁縫了。想到這,張成淡然的看著醉意朦朧的李裁縫問道:“本官問你,你和這劉窯兒乃是樓上樓下,也就是一層木板隔斷,他們夫婦爭吵的時候,你聽到了一些什麼?都給本官細細說來,不得有絲毫隱瞞,不然休怪本官無情。”
“咕隆”驀然聽到張成這嚴厲的話語以及本官的稱呼,李裁縫的猛然嚥下了一口口水,上了頭的酒意也似乎醒了一些,偷偷的看了張成一眼,輕聲說道:“回大人的話,小人的家雖然和這劉窯兒的家只隔了一層樓板,但是小人今日家中設下了酒宴辭歲,人數不少。再加上小的多喝了幾杯,又吵又鬧的,還有就是小的妻子一時手笨,打翻了一個大盆,之後又是打掃又是清洗,因此卻是沒有聽到什麼。”說到這,李裁縫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原先清醒了一點的酒意似乎又爬了上來。
“哼。”看到李裁縫這幅模樣,張成冷然一哼,隨後重聲喝道:“如今,這劉窯兒家中發生了人命案。你卻說你沒有聽到什麼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可能嗎?還不給本官好好想想。”
張成話音沒落,李裁縫整個人在聽到張成口中的命案之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頓時酒意散去了大半。開始仔細的想了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一行人默然的站在昏暗的房間中,只有著漸漸粗重的呼吸聲
第七十七章 惑、殺人、疑案?【三】
第七十七章惑、殺人、疑案?【三】
半晌之後,看著依舊在沉思的李裁縫,張成沒有遲疑,當即開口問道:“就你對劉窯兒家中的瞭解,你好好給本官說說這劉窯兒的妻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切莫誇大其詞,從實說來即可。”
李裁縫聽到張成這番話,楞了一下,緊接著眯著佈滿紅絲的小眼睛,打了一個充滿了酒菜混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