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醬櫃,繞過窗戶,繞過前門,另一扇窗戶,碗櫃,起居室門,乾燥的水池子,爐子———又繞回果醬櫃。保羅•;D坐在桌旁,看著她轉到眼前又轉到背後,像個緩慢而穩定的輪子一樣轉動著。有時她把手背在背後。要不就抓耳朵、捂嘴,或者在胸前抱起雙臂。她一邊轉,一邊不時地揉揉屁股,可是輪子一直沒停。
“記得菲莉絲大媽麼?從米諾村來的那個?每一回我生孩子,迦納先生都派你們去請她來幫我。只有那時候我才能見到她。有好多回,我都想到她那兒去一趟。就去說說話。我本來打算去求迦納太太,讓她去做禮拜的時候在米諾村放下我。回家的路上再接我。我相信,要是求她她會答應的。我從來沒問過,因為只有那天黑爾和我才能在陽光底下看見對方。所以再沒有什麼人了。能去說說話的,我是說,誰能知道我什麼時候該開始嚼點東西喂他們。是因為嚼東西才長牙呢,還是應該等牙長出來再喂乾糧?唉,現在我明白了,因為貝比•;薩格斯喂她喂得特別好,一個星期之後,我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在爬了。攔都攔不住。她那麼喜歡那些樓梯磴,於是我們塗上油漆,好讓她看著自己一路爬到頂。”
回想起那件事,塞絲笑了。微笑戛然而止,變成猛的一抽氣,可她沒哆嗦也沒閉眼睛。她轉著圈子。
“我希望多知道些,可是,我說了,那地方沒有個能說說話的人。女人,我是說。所以我試著回憶我在‘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