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現在他又是這個榛色陌生人的失蹤的朋友。只有那些認識他的人(“相當認識”)有權利說起他的失蹤。就好像只有那些住在“甜蜜之家”的人才能記得他,悄聲談起他,一邊說一邊互相用眼角交換目光。她又一次盼望那個小鬼魂———它那現在令她興奮的憤怒,曾經讓她疲憊不堪。讓她疲憊不堪。
她說道:“我們這兒有個鬼。”這句話立即起了作用。他們不再是一對了。她媽媽不再悠著腳作女孩狀了。對“甜蜜之家”的記憶從她為之作女孩狀的男人眼中一滴一滴漏走。他猛抬頭,瞥了一眼她身後明亮的白樓梯。
“我聽說了,”他說,“可那是悲傷,你媽媽說的。不是邪惡。”
“不,先生,”丹芙道,“不是邪惡,可也不是悲傷。”
“那是什麼呢?”
“冤屈。孤獨和冤屈。”
“是這樣嗎?”保羅•;D轉頭問塞絲。
“我拿不準是不是孤獨,”丹芙的母親說道,“憤怒倒有可能,可是它這樣時時刻刻跟我們在一塊兒,我看不出它怎麼會孤獨。”
“你肯定有什麼它想要的東西。”
塞絲聳聳肩膀。“它只不過是個娃娃。”
“是我姐姐,”丹芙說,“她死在這房子裡。”
保羅•;D抓了抓下巴上的鬍子。“讓我想起了‘甜蜜之家’後面的那個無頭新娘。還記得嗎,塞絲?老在那片樹林裡遊蕩。”
“怎麼忘得了呢?怪煩人的”
“為什麼每個從‘甜蜜之家’逃走的人都不能不談它?要是真這麼甜蜜的話,看來你們應該留在那兒。”
“丫頭,你這是跟誰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