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叩新君?”
“誰知道,你以大將軍王的名義,連夜行文禮部,問他們。”
“對,我馬上讓他們行文。”
八阿哥在胤禎府裡吃了晚飯回府啦,第二天一大早胤禎起來之後,還等著禮部的迴文哪,誰知道禮部尚書已經到了乾清宮,搶了個頭班。
乾清宮正殿,雍正皇帝居中高坐。禮部尚書跪倒行禮:“奴才禮部尚書啟奏萬歲,昨夜撫遠大將軍王行文禮部,詢問他是先叩梓宮,還是先叩新君?”
“你說呢?”雍正冷冷地問。
“嗻嗻,自然是,自然是先叩新君。”
“你告訴他了沒有?”
“嗻嗻,臣馬上到恂郡王府傳旨。”禮部尚書磕了頭,退出乾清宮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要是錯說了一句話,不定是什麼下場呢!出了東華門,要了一匹快馬直奔恂郡王府傳旨。
十四阿哥接旨之後,帶上弘曙立時進宮,這個時候雍正已經退朝了。十四阿哥來到乾清宮的東側殿,拜見雍正。雍正慢條斯理地問胤禎:“先叩梓宮還是先叩新君,這還用問嗎?還鄭重其事的以大將軍王的名義行文禮部,這分明是蔑視朕躬,居心叛逆!”
“啟奏萬歲,臣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大事,為了不失禮節,弄清儀注,自然要鄭重其事的行文禮部”
“口巧舌能,分明是狡辯,昨天廉親王在你府裡呆了兩個時辰,他身為總理大臣,什麼不知道?”
“這”胤禎自然不能說出來這正是八阿哥的主意。同時也明白自己的行為已被監視,故而一時語塞。殿裡的氣氛也顯得相當緊張。過了一會兒,雍正頗似語重心長地說:“十四阿哥,不臣之心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今天,我姑且看在皇太后的份上,把你降爵為貝子,以戒今後,速叩梓宮,下殿去吧。”
胤禎出了乾清宮,弘曙等在殿外,一見阿瑪就迎上來,急切地問:“怎麼樣,阿瑪?”
胤禎有意地看了他一眼:“叩梓宮。”
弘曙一介武夫沒懂阿瑪的意思,他仍然追問:“阿瑪?”
胤禎急了:“叩梓宮!你不懂嗎?”
弘曙不敢言語了。這時過來一個太監,先給胤禎父子請了個安:“聖祖龍體在安饗殿,請跟奴才來,請。”
胤禎不知自己是跑進安饗殿的,還是摔進安饗殿的,事後他只記得自己一頭撞在棺材的幫上,便不省了人事啦!
弘曙也顧不得禮法了,他把父親抱在懷裡捶砸撧叫。大聲地喊著:“皇瑪發!康熙老佛爺!您老人家顯顯靈吧!顯顯靈吧!我阿瑪有功無過呀!”鐵打的漢子,百萬軍中能取上將首級的將軍,此時此刻也哭得聲嘶力竭以淚洗面。
胤禎慢慢地甦醒過來了。他滿腔的鬱悶、困惑、義憤、激越都融匯在哭聲裡,他在哭的過程中,只反覆的喊叫著三個字:“皇阿瑪!皇阿瑪!皇阿瑪!”他呼天搶地哀聲悽惻,真是泣鬼神而驚山嶽,淚流一斗溼地三尺,直哭得從咽喉裡噴出血沫。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手捧聖旨來到殿門外邊,口稱:“十四阿哥允禵接旨。”
胤禎莫名所以,心想剛跟皇上見了面,降了爵,怎麼又有聖旨來呢?反正不管怎麼著也得接,父子二人轉身跪在殿內聽宣。
太監宣讀聖諭:“聖諭,改十四阿哥名為允禵。命輔國公延信為西安將軍,署理撫遠大將軍印。革去十四阿哥允禵撫遠大將軍王軍職,命允禵於安饗殿留護皇考梓宮。欽此。”太監宣旨完畢,急急忙忙退出殿門。
“阿瑪,快上廉親王府,找八王爺要個主意”弘曙一言未了,兩扇宮門“咣噹”一聲緊緊關閉。
“噢!——”弘曙恍然大悟:“阿瑪!咱們讓人家軟禁啦!”他跑到宮門邊捶、砸、踢、撞哪怕你膂力過人,能舉千斤,要想砸開宮門只能是蚍蜉撼樹。
沒過了幾天就過年。今年過年又非比往年,今年是雍正皇帝改年號的頭一年,稱為雍正元年。
各州衙府縣、大小商家,從除夕之夜到大年初一,鞭炮之聲幾乎就沒有斷過。越是這樣曹家老夫人的心裡就越煩。不單曹桑格一去揚州音信全無,就連丁少臣也石沉大海、泥牛入水啦!
老夫人正歪在短榻上,閉著眼睛想心事,曹從外邊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單腿打扦:“請老太太安!”
這種行禮的方法與往日不同,往日只是請個安而已,今天要跪下一條腿打扦,讓老太太不能不有所警覺,老太太很快地扶著榻板坐了起來:“出了什麼事啦,這麼慌張?”
“啟稟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