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嫩冰涼的臉頰貼在我粗糙的臉上,溫熱的呼吸吹拂著我耳邊的頭髮。她還是如此溫柔,像一隻蝴蝶鋪在我身上,用她無形的羽翼貼緊我,使兩具肉體的表皮似乎透過衣服粘連在了一起。她並不忌憚豐潤的乳房頂在我的胸脯,被我用力擠壓,對於我勃立的陰莖頂著她的小腹,她好象並沒有特別的留神。
我說:“在林管站下車的那一剎那,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
“不,我還是原來的我。”她嚶嚶地笑著,呼吸依然吹拂著我耳際的頭髮,身體在我的環抱中輕輕地蠕動。
“走出這座山呢?”
“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在這個山上我們會製造許多故事,不是嗎?”
“你想製造什麼故事?”
“把你吃了,溶解在血液中,帶走。”
我以為我這話說得足夠有味,她會做出熱烈的反應。可是這個女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冷靜。她安靜地貼在我的懷中,像一隻蝴蝶的標本,只是呼吸依然那樣輕柔。
這時候,我聽到了林中稀稀落落的鳥鳴。我對鳥的叫聲毫無識別,甚至搞不清楚一隻麻雀和黃鸝的不同。鳥鳴山愈靜,我聽到了輕風在林間穿行的聲音。
我等待著陳虹的反應。一分鐘,或者更長的時間,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而身體的膨脹絲毫未減。終於,陳虹輕聲地問:“你的血液中裝了多少女人?”
我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她的聲音中多了一絲若有所思的成分,好象是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的一根絲線,粘附著漫長時空的蒼涼氣息。我相信,這是我們都不願意出現的變化,但這個敏感而脆弱的女人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這樣一根絲線給套住了。
我捧著她的臉,毫不掩飾內心的漣漪。我說:“這是個傻問題,最好別問。”
陳虹輕輕地從我的懷中滑了出去。她放開了我的脖子,卻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上揹著一個大大的行李包,裡面裝著我用一個禮拜的時間精心策劃準備的東西。
我們繼續上行。堅硬的土路上鋪滿青草和落葉,顯然沒人多少人走過。
坡度越來越陡,森林越來越幽秘,空氣也越來越涼。一開始,陳虹挽著我的胳膊,可在這樣的路上,這樣的姿勢能走多遠呢?後來,她便是抓著我的手被我拉著拽著往上爬了。
“累不累?”每當我這樣問時,就把她輕輕地攬在懷裡,她會很乖順地貼著我。這時,我總是先替她擦擦額頭上細細的汗珠,然後,嘴唇在她的額頭、鼻子、面頰上滑行,直到與她的嘴唇吻合在一起。舌頭相觸的那一瞬間,體內的火焰騰空而起。可是,陳虹,或者說我,總是能讓這種火焰在一定的高度一定的溫度得到控制,任其衝擊、碰撞卻找不到出口。這是一種讓人幸福得暈眩、痛苦得呻吟的感覺。有那麼幾次,我的手悄悄地伸進了她的衣服後襟,試圖向上滑行,都被她適時地制止。
“你很不老實。”有一次,在我們喘息的時候,陳虹說。
“老實?”這是個多麼可笑的問題啊?難道這也是撒嬌的方式嗎?我說,“我怎麼可能老實?你怎麼能要求我還對你老實?你這樣美,這樣性感。”
陳虹說:“我不是說你的手,也不是說那兒,我說的是你的心。”
我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我說:“我的心怎麼可能老實,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從來沒有老實過。”
“你滑頭。”
“我怎麼滑頭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故意躲閃。”
“我不知道。”我真有些納悶了,她在認真地談著一件我還沒有明白過來的事。
“你的血液中裝著很多女人,不對嗎?”
“走了一路了,你還在糾纏這個問題啊?”
“沒有。”她很認真地說,“只是又想起來了。”
“不對吧,你一定還想起了別的。”我想,陳虹的心靈和身體都異常地敏感,與其讓她把一些問題壓在心裡影響神經的功能,不如給她暢快地釋放掉。我說,“你一定還想我的吻也曾這樣給過別的女人?”
“呵呵——”她笑了,然後問我,“我是不是很小肚雞腸?”
“我喜歡小肚雞腸的女人。”我以無比的柔情輕撫著這個女人的頭髮,“醋意讓女人更加美麗。”
“你用這種甜言蜜語騙過多少”突然,她捂住嘴哧哧哧地笑了起來,“還是這個問題啊?我真是小肚雞腸。”
“你的小腸子都絞住了,解不開了。”我抓著她的手,一步一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