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得說不出話來。小五什麼也沒看到,轉過身跟著子君和張昕他們往岔道里走。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王一鳴獨自一人留在岔道口,儘管非常害怕,他還是想給自己的眼睛討個說法。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沒錯,是個兩歲左右的嬰兒,輪廓在燈光下更加清晰:腦袋又腫大完全不合正常比例,眼窩塌陷呈黑青色,薄唇微張細牙參差,左手伸過頭頂,像扶著什麼東西。方一鳴眼睛有點散光,不得不眯起仔細分辨,終於發現那嬰兒原來牽著一個人的手,順著那隻胳膊看上去,他看到了一個骨瘦如柴,凹眼凸腹披頭散髮臉色慘白的女人!
這兩人很快走進手電筒的光影裡,然後穿過方一鳴呆直的身體。
5秒鐘後,岔道里的人聽到了方一鳴��說暮敖小:敖諧中�慫奈迕脛櫻�抨炕騁繕砩系募ζじ澩袼奈甯魴∈倍枷虜蝗ァV諶嘶贗罰�忠曰蚩只擰⒒蚧騁傘⒒蚍吲�哪抗猓�抨孔吖�ィ�プ∷�母觳捕讀艘幌攏骸奧液笆裁囪劍空饈裁吹胤劍炕岢鋈嗣��纜穡俊�
方一鳴渾身僵硬,呆呆的衝著洞穴入口:“大頭嬰兒”張昕看都沒看,直接照其屁股上給了一腳:“有病啊你?”小五嘀咕一句:“他這是杯弓蛇影,讓一個鬼娃娃給嚇破了膽。”張昕在轉身的一瞬間,眼睛餘角瞥到洞穴入口方向有個模糊的影子,似乎真的有個小孩在回頭張望,待她定睛仔細去看,卻什麼都沒有了。
張昕和方一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他想起杜文忠的日記裡好像也提到了大頭嬰兒,於是腳下升騰起陣陣寒意。但只呆了幾秒鐘他就清醒過來,抓住方一鳴的手腕使勁撥了一下,後者才蘿蔔出泥般抹開步子。
子君的手電筒照到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從頭頂斜拉至前方五米遠的轉角,就像一張側翻的白色吊床。網後隱約有幾塊灰白色的東西,湊近才發現那是幾顆人類的頭骨。張昕一躍上前,貓腰從蜘蛛網下鑽過,蹲下身指著頭骨上一個個參差不齊的孔洞:“不會有人躲到這兒偷練九陰白骨爪吧?”
子君所站位置不遠,可以清晰看到孔洞邊緣呈鋸齒狀,的確不像是自然腐蝕。張昕用手輕碰了一下,頭骨便揚起細細的粉末兒:“喲,得好幾百年了吧!”子君持著手電往洞穴深處照,只見前方白糊糊一片,放佛隔著幾十重紗帳,在那些紗帳底下,橫七豎八地疊加著人類屍骨,不計其數的骷髏在光柱的掃描下層層浮現。“盤絲洞。”小五叨咕出這三個字。
話音未落,從一顆頭骨的眼窩裡探出只蟲子,毫不畏懼地衝張昕揚著腦袋,張昕認得,這蟲子就是他打死的那種千眼蜘蛛,悄悄摸出匕首,想用銳利的刀鋒切掉它醜陋的頭顱,忽然聽到子君的厲聲制止:“別動!”張昕被點了穴一般停在那裡,同時耳朵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循著聲音轉過頭,他看到一隻比臉盆還大的蜘蛛,正將砍刀般的前螯扒上自己肩頭,張開嘴巴準備享用這頓豐盛的午餐。
千鈞一髮之際,子君的槍響了,恰到好處地打在蜘蛛的巨螯上,並在其展開反撲前開出第二槍,蜘蛛腦袋迸裂,噴濺出暗綠色腥臭無比的膿液。子君的第三槍打在洞穴頂端,砂土和碎石嘩嘩落下。並非她太過緊張導致槍法失準,而是洞穴深處徒然飛出一道白練緊緊裹住她的右臂,同時拉歪了槍口。
那白練粗如麻繩帶著粘液,且具有橡皮筋一樣的韌性,無論如何掙扎都難以扯斷。又一道白練飛來,纏上子君的脖子把她死命往裡拖。早已回過神的張昕舉槍連射,但絲毫未影響子君被拖進的速度,他該用匕首“噌”的削斷一道白練,準備砍下另一道時,洞穴裡又飛出三四道白練把他也牢牢困住。
前方閃著無數點幽幽的藍光,亞楠、小周、鍾教授和小五他們看到,裡面還有四五隻巨型蜘蛛,藍光正是它們腹部不斷眨動的眼睛。子君和張昕手腳被縛,被拖過成堆的骷髏,逐步接近那幾張散發出陣陣臭氣的死亡之口,一顆顆鍘刀般的齧齒有節奏地摩擦著,就像幾臺高效率的人肉粉碎機。
鍾教授捶胸頓足無計可施,小周連發數槍後也一籌莫展,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子君和張昕成為那些千眼蜘蛛的盤中餐啊。亞楠忽然問:“誰有打火機?”鍾教授不解其意地愣了一下:“啊?”小五立刻掏出打火機,但“啪嗒”好幾聲不見火光,他忽然想起,一個多小時前救方一鳴浸了水,可能火石出問題了。
此時,小周面前騰出一朵淡黃色的火苗。對!蜘蛛絲怕火!終於明白過來的鐘教授引燃了兩張名片,方一鳴最後一個作出反應,卻發揮出最關鍵的作用:他先脫下棉馬甲遞到火苗上,又咬咬牙,脫下他花500多元大洋買回的皮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