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向眾人問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眾人紛紛搖頭。扎巴奴顯出幾分得意:“他就是陳鐵鐘的兒子亞琪努爾,漢名劉雯。”眾人先是一驚,然後山呼海嘯起來:“殺了他,殺了他!”
“大家靜一下。”扎巴奴用手勢止住眾人:“你們看到的只是他的肉體和軀殼,殊不知他的靈魂已經歸我掌控,今天將代我將行使使命,除掉拉巫和陳鐵鐘這兩個逆賊,保證所有龍山人安居樂業永享天倫!”有人仔細打量劉雯,並謹慎地提出質疑:“他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能中用嗎?”“別錯看了他,這可是一位忠於使命的死士,是崑崙神賜予我們的神兵,殺滅奸賊如同探囊取物!”扎巴奴狡黠一笑,對廖輝使了個眼色,後者把顏色轉給兩個屬下,那二人匆匆跑出殿外。又有人觀劉雯氣質棉弱,遂生疑慮:“這孩子細品嫩肉,只怕身上沒有硬功夫吧。”扎巴奴撫須而笑:“功夫不需多,能出刀即可,是吧,骨力將軍?”廖輝心有旁騖,聽到喊自己的名字,也不管是何內容只匆忙應道:“是,是。”扎巴奴見其張惶,於是聳下眼皮面露不悅之色。
不多時,兩黑斗篷各自搬一個假人進殿,眾人發現,那假人的肢體由枯草紮結而成,外穿帶月牙形標記的黑斗篷,腦袋則由矽膠所制,做得十分逼真細膩,形象跟陳伯和拉巫極為相近。假人被安放在劉雯跟前,有意吸引了他的目光。扎巴奴走近劉雯,抽出廖輝佩戴的腰刀晃了晃,寒光映在他陰毒冷酷的臉上。
廖輝看了劉雯一眼,頭垂得更低。扎巴奴將腰刀塞進劉雯手中,指著前方那兩個假人說:“我以女王的聖諭命令你,立刻處死這兩個逆賊!”劉雯握緊了刀,直呆呆與那兩顆腦袋對視。扎巴奴盯著他的臉:“宣洩你的仇恨吧,抬手一揮,任務就結束了。”劉雯仍然沒有動靜,扎巴奴有些尷尬,眾人私下裡唏噓起來,廖輝額頭的汗水“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怎麼還不動手?”扎巴奴用權杖指著將要被怒火吞噬的目標,“砍了他們!”廖輝抬起頭剛要解釋什麼,只覺得頭頂一陣冷風掃過,身側那兩顆人頭瞬息消失,然後地面傳來嘰裡咕嚕的滾動聲。幾秒鐘後,迎面石柱上的一隻火壇轟然裂為兩半,未燃盡的石蠟帶著火苗禮花般從空中散落。眾人先是大驚失色,後歡呼雀躍起來。“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忠勇可靠、神力無窮的不死戰神!”扎巴奴指著地上那兩顆頭顱,“而他們,就是與我為敵的下場!此言可謂一語雙關,敲山震虎。在愈發狂熱的吶喊聲中,廖輝面如土色,他的斗篷尖被劉雯一刀削去,黑髮亦被斬掉幾縷,一部分飄落在地面,一部分胡亂貼於臉上。
下卷(地獄之門)第九十章(釜底抽薪)
一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黑斗篷從殿外奔入,氣喘吁吁跪在地上:“宗主,西、北兩個要塞今天凌晨被攻破,甘平將軍和艾林將軍相繼戰死,另有賊兵從南麓攻入,瓦蘇姆將軍正在死守,龍山大營怕怕是守不住了,請宗主帶人即刻離開。”扎巴奴怒斥:“慌什麼,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古往今來,龍山遭遇過多少劫難,最後不都挺過去了嗎?給我站起來!”那黑斗篷傷重竟支不起腿,他拒絕周圍同僚的攙扶,用染血的馬刀強撐著踉蹌而立。扎巴奴問:“外面還有多少人?我要親自上陣,宰了那些猖狂的賊奴!”黑斗篷泣淚道:“我們總共有兵力兩千五百人,昨夜全部調往各個關隘,目前包括守衛大殿的兵士在內,僅剩不足千餘。”扎巴奴沉臉不語,如此慘劇遠遠超乎他的意料。
“此次會戰失利,一則警察貿然攪局,我們雖誘敵深入獲得小勝,但反撲太列,大部分兵力壓在東線,導致後方虧空;二則拉巫詭譎狡猾,他深諳宗主脾性,先布疑兵再設奸計,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使我們腹背受敵進退維谷;三則我們太過藐視對手,只倚仗機關和天險坐享其成,失利後又彼此觀望處處被動,最終遭受如此損失。”黑斗篷不顧人微言輕,斗膽進諫:“眼下,唯有東面是條活路,那兒只隱有一小股警察,您只管帶兵殺出去,等躲過此劫東山再起也不遲。”“不必廢話!”剛愎自用的扎巴奴心中有愧,表面上卻不肯認:“我帶五百人到南麓支援瓦蘇姆,剩下的繼續守衛龍山大營,等我親手削了賊首,回來一同慶賀!”黑斗篷再次跪地:“宗主”其餘人也紛紛跪下:“宗主千萬保重啊。”
扎巴奴拂袖不理,疾步幾步忽然停下,似乎想起什麼事來:“扎赫耶裡呢,他在哪兒?”另一黑斗篷躬身道:“打早上起就沒看到他,會不會陪公主一起去西山祭陵了?”扎巴奴這才想起今日是已故妻子的忌日,遂為失於惦念而懊惱,不久又因屬下對公主看管不力而惱怒:“也不看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