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小人慾蓋彌彰,死到臨頭還詆譭誣賴,你們兩個,快把這個奸賊給我拿下!”守衛在洞口的兩個嘍囉左右相顧彼此為難。
扎赫耶裡亮出扎巴奴賜予的銅牌再次喝令,二人才匆忙拔刀朝廖輝砍去,後者似笑非笑巋然不動。未及跟前,但見一股黑風捲過,兩嘍囉轟然翻在地上,扎赫耶裡彎腰看去,兩人面皮已被撕下,舞著雙手在血泊中哀嚎掙扎。
“是人是鬼?”扎赫耶裡從地上抄起一把染血的馬刀,戰戰兢兢尋找那黑風落處,“有種的別掖著躲著,出來與我格殺!”黑風從天而降,立於其身後。聽到動靜,扎赫耶裡急轉過頭,見一非人非獸的怪物在朝自己獰笑,那怪物腦袋變形嘴巴突出,臉上不知是畫上去還是自然生成的鱗片,看起來像一隻體格超大的壁虎,舉起的手掌生著吸盤一樣的東西,指尖5根尖鉤如同鷹爪,不斷往下滴著鮮血。見此情景,他方知適才二人慘死竟拜他所賜。“你”扎赫耶里語未出口,只覺得眼前一紅,面部劇痛萬分,遂丟了馬刀倒地翻滾,半分鐘後眼睛瞪大雙腿伸直,慘烈無比地死去。廖輝揚了揚下巴,壁虎人深解其意,分別抓起三具屍體丟進白煙滾滾的溫泉,直到他們被捲入漆黑無底的崖縫方才離開。
下卷(地獄之門)第八十九章(敲山震虎)
廖輝和壁虎人一前一後進入山洞,見兩個黑斗篷正把劉雯從玄巖的凹槽中扶出,又一黑斗篷隨即為他裹上一塊黛青色絨毯。劉雯光腳落地,目光與廖輝相對,在火壇飄搖的暖光中,可見其胸口的傷痕已基本癒合,體格雖較之前略瘦,但凝集著一股蓬勃的殺氣,只是眼神呆滯木訥,當絨毯不慎滑落的時候,也不見正常人該有的羞臊。三個黑斗篷看到壁虎人,略略有些起疑,鑑於廖輝的特殊身份並無多加盤問,只顧將劉雯拉轉過來,把準備好的衣物陸續穿上,後者不抗拒也不主動配合,木偶一樣任憑擺佈。藉著火光,廖輝和壁虎人一同看到了劉雯從左腋下到又臀上方的貙虎刺青,那是努爾家族典型的身份印記,是精絕統治者曾獨有的顯赫與尊貴。
打底的是一套水白色薄棉衫褲,又罩上一件暗紅色織錦長袍,束腰收身,最後套上一副金黃色堅甲披掛。那披掛是扎巴奴祖傳下來的,肩胛、膝側、前襠、後尾共六葉,外形呈貝殼狀,鱗片接近橢圓,護胸是一貙虎頭像,此甲每年祭祀或有其它重大活動才展現於人,以緬懷先祖功德,激發龍山人的凝聚力和自豪感,今用於劉雯,主要出自‘以正統滅邪異’的目的,顯然扎巴奴做好了與對手魚死網破的準備。劉雯轉過身,黑斗篷又把一頂金質頭盔為他扣上,在其頷下繫好繩帶,頭盔的耳廓很大且向上伸起,盔頂綴有雞冠形紅纓。在廖輝看來,金甲歷經千年光澤有失,可輕易發現修補和拼接之痕,但穿上它的人,無論是誰都會比平日更加威武雄壯,即便劉雯這種未曾習過武的奶油小生,也硬被襯托出三分霸氣。
劉雯注視著廖輝,後者竟生出莫名的敬畏,不禁躬下身去。一黑斗篷問道:“骨力將軍,可是宗主讓你來領人的?”廖輝恍然應道:“哦,對,怕宗主那邊已經等急了。”說著,前邊帶路,劉雯目不斜視緩步隨行。三個黑斗篷無意看到壁虎人腳邊的血跡,覺察到有什麼不對,遂商量著到外面看看。卻不想被壁虎人張開黑袍擋住去路,兩黑斗篷刀未拔出,就被兩隻利爪鎖住喉嚨,登時白了眼球、伸了舌頭、吐了膿血,腦袋一歪斃命。剩下一個黑斗篷看上去頂多十四五歲,握著馬刀呆若木雞。壁虎人走至跟前,一把扣住其天靈蓋,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但見鮮血如瀑,雙眼外凸,五官扭曲,馬刀“咣噹”落在地上。劉雯聽到異響轉頭去看,見壁虎人正低頭甜吮爪尖的血汁和腦漿,廖輝唯恐生變,緊拉住他的手往前拽:“沒事的,我們走。”劉雯怔怔半響,終又起步。壁虎人目送二人走出山洞,然後把三具屍體全丟進玄巖的凹槽。很快,一條條藍體紅瘤的大蛇湧過來,將他們緩緩拖入水中。
扎巴奴靠在大殿的木椅上,神情疲憊兩眼血絲,殿下那些部屬或議論紛紛,或束手無策,或搖頭嘆息,他們固若金湯的防護被層層撕裂,如今形勢到了萬分危難之際。在他眼睛的餘光裡,廖輝帶著劉雯走進大殿,躬身喊了聲:“宗主。”殿上的人立即停止議論,都詫異地看著廖輝身後那位年輕英俊的生客,不知他姓甚名誰來自何方有什麼目的,更不知緣何身穿他們宗主的披掛。一片驚疑中,劉雯直直站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立在兩側的只是一棵棵草芥。扎巴奴站了起來,拄著權杖走到他們跟前。廖輝繼續躬身:“已按您的吩咐辦了。”扎巴奴沒有看他,直視著劉雯,忽然仰天大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