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個小夥子!”身後傳來軍官的命令。
我加快幾步到了裝土地點,把身上的白背心一脫扔到一旁,很快裝滿一車土,光著膀子又匯入了車流中
看著那個叫大李的在獨輪車流中穿來穿去,東張西望的樣子,我躲閃著儘量避開他的目光。
大堤旁那位軍官正在罵人,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被救起來的記者,渾身溼漉漉的,好不狼狽。看到大李走過來,軍官問道:“找到沒有?”
“報告葉軍長,沒有!”大李打了個標準的立正。
“廢物!在你眼皮子底下還能溜掉?再去找!”
“是!”大李扭頭又向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心說,原來他姓葉,怪不得像軍官,是個軍長,能到抗洪救災現場看到這麼大個領導也不容易。
我微笑著把一車沙土倒到指定位置,剛要抽身往回走,“你,把車放一邊,過來一下!”葉軍長忽然說道。
我嚇了一跳,心說他的眼睛真夠賊的,脫了衣服也能認出來,但表面上我裝作很吃驚地說:“我?”
“對,就是你!”說著軍官走了過來,和藹地說:“小夥子,救了人怎麼就跑啦?你的‘一線天’輕功讓我大開眼界呀,哈哈”
“什麼救人?我剛推車上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我說道。
“呵呵,你瞞不過我的。”軍官走過來伸出右手要和我握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伸出了右手,剛剛握住葉軍長的手,就覺得一股巨大的真力傳了過來,握得我的手生疼,抗也不是,不抗也不是,索性就半抗半不抗,隨著他力氣的逐漸增大,手越來越疼。
“哎呀,疼死啦,你幹嘛使這麼大勁兒?”喊的雖然有點誇張,但我心裡明白,就是完全抵抗也斷不是他的對手。
葉軍長有些吃驚地看著“疼”得蹲在地上的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呀?剛才在水中那一帶的力道絕不可能只這麼點力氣,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我心道:這位葉軍長什麼來歷,他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道,羅漢拳練到爐火純青也不過如此。但他疏忽了幾乎所有人都會忽略的一點,左手和右手力量相差如此懸殊的人天底下也許只有我周雨生一人,幸虧握的是右手,倘若是左手肯定要露餡兒。
“快鬆手,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我焦急地喊道。
葉軍長鬆了手,看著從地上站起來的我,若有所思
“我可以走了嗎?”我“怯生生”地說道。
葉軍長揮了揮手,說道:“應該不是你,走吧”說完叫過身邊的一名警衛,附在耳邊說幾句,警衛急匆匆地走了。
我心中一喜,終於擺脫這個動輒就罵人的兇老頭子啦,哈哈
中午我們吃的依舊是大鍋飯,只是今天碗裡多了幾塊肉,大夥兒津津有味兒地邊吃邊聊,依稀能聽見人們對大堤救人“英雄”議論紛紛。
“那人太快了,只見眼前白影一晃,就到了那個記者身邊,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兒,記者就“遊”到了解放軍同志裡面,再回頭找那個白影,早不見了。”
“是啊!那個人個頭不高,在鋼絲上如走平地”
“什麼呀,我看到那人一身白衣,身材高大,而且長的英俊瀟灑”
“你看到他真面目了?快說說長的什麼樣兒,那位‘大官兒’好像也在找他。”眾人把目光都集中到說話的人身上。
那人看大家都瞅著他,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我也是猜的”
居然有人說我身材高大,英俊瀟灑,剛吃到嘴裡的一塊肉差點噴出來。我想了想,悄悄把肩上的白背心拿在手裡,沾了些泥土揉了揉,白背心就變成了“花”背心,我滿意地看了看,重新搭到肩上,不再理會他們的議論,泰然自若地吃起來
果不其然,飯還沒吃一半兒,那個叫大李的就帶著另一位解放軍同志走過來,打聽在救災群眾中,都有誰穿著白背心。所有穿白背心的救災群眾都集合到指定地方吃派飯,派飯的肉肯定更多,所以那些穿白背心的群眾都滿面笑容地等待著被大李召集,大夏天的,穿白背心的還真不少,不一會兒就集合了幾十個。
“你不是穿的白背心嗎,怎麼不過去?”大李衝我說道。
我尷尬地從肩上取下“花”背心,說道:“您看,這也算白背心?”
大李看著我手裡髒兮兮的背心,皺了皺眉頭,“洗洗總也算白的,過去吧,這麼小年齡就來抗洪,多領一碗肉菜也是應該的。”
我只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