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灌醉。他說:行,小蘭,我陪你喝,咱們一醉方休。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不到半小時,全趴在桌上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十點多,江一頭疼欲裂。他估計蘭小寧一定比他更難受。她是空腹喝酒,一點東西也沒吃,沒出問題已經算是奇蹟了。可蘭小寧似乎並不難受,她說要回去收拾東西,要走了。江一說:你想去哪兒?蘭小寧說:回學校。她說突然想回學校,想得不得了。江一說:就是要走也得休息兩天,你這個樣子非出問題不可。蘭小寧說:不行,得馬上走。這丫頭說幹什麼就要幹什麼,一百匹馬也拉不住,難怪令狐姑爺頂她不順。江一沒有辦法,只好陪她回去收拾東西,又陪她去火車站買票。急急忙忙的,哪兒買得到票?只好從票販子手裡高價買了一張。把蘭小寧送上了車,江一又回去睡覺。
第六章
一
馬獨用憋了泡尿,想著火車快點開動,好去放鬆一下,可他孃的狗屁火車硬是晚開了四十分鐘,氣得他一個勁地罵娘,還不敢罵出來,只敢在心裡罵。火車一啟動,他就往車廂的介面猛跑,跑近一看,傻了眼,門還鎖著呢。他實在憋不住了,走過去敲乘務員的門。乘務員把門開了道縫,看著他,問他有啥事。馬獨用說:沒啥事,就是想屙尿。乘務員說:才開車呢,這麼急?總得等出了城市吧?馬獨用說:那還不把我憋壞了?你看,我臉都成豬肝了。乘務員說:你再忍忍,我一會兒就給你開。又忍了五分鐘,乘務員終於把門開了。馬獨用一側身擠了進去,拉開褲鏈,小便滋地一聲就射了出來。他吸了口氣,感覺全身正從高度緊張中慢慢舒緩開來,最後一滴尿滴下去後,感覺就像進了天堂。
馬獨用在廁所裡站了一會兒,才走出來洗手。他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扭頭看見乘務員正看著他。他嘿嘿笑了聲,說:多謝了。乘務員說:謝啥?你這麼客氣。馬獨用說:多謝你提前開門呀,要是平時,到韶關才給人放鬆吧?乘務員說:至於嗎?馬獨用說:不至於,跟你鬧著玩的。
這個乘務員長得真不賴,眉眼有些像阿笑,嘴唇比阿笑性感,聽她的口音就知道是石家莊的。正因為她是老鄉,馬獨用才跟她多聊了幾句。回到座位上,馬獨用還在回味她的笑。她笑起來,左臉上有個很小的酒窩。
坐在馬獨用周圍的全是女的,年紀有大有小,看樣子像一個地方的人,因為口音全是一種怪怪的腔調。馬獨用看到對面那小姑娘還算漂亮,就想跟她搭搭話,問她是哪兒人。小姑娘臉紅了,扭頭看著身邊的中年婦女,不敢回答。中年婦女低聲說:不要理他。馬獨用鬧了個沒趣,就扭頭看窗外的風景。廣東這鳥地方別的不好,就是風景不錯,到處都是綠樹紅花。一路走過,山山水水都很迷人。奇怪的是這麼好的地方養出的人全像一個模子鑄出來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馬獨用在海島上時還一直在為江一可惜,擔心他找不到漂亮老婆。
車過英德,漂亮乘務員來找馬獨用了。她站在過道里問馬獨用:你是到石家莊吧?馬獨用還以為自己一表人才,吸引了漂亮乘務員,有些得意地說:是。乘務員笑了笑,走過來,在對面的空位上坐下。馬獨用還以為她要留個電話號碼或家庭地址什麼的,沒想到她掏了個袖箍兒出來,說:想請你做治安聯防隊員。馬獨用說:大姐,我還以為你看上我了,鬧了半天,是派差呀。大姐說:我這不是看上你了嗎?馬獨用說:你要是找我做保鑣什麼的,我很樂意。治安員你還是找別人吧,我這人沒什麼責任心,還貪睡,怕誤了事。大姐仍然笑著,她說:這節車廂女的多,那一幫男的全是山東的,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吧。馬獨用說:俺做這個什麼隊員,你們是不是管飯?周圍的女人一聽全笑了,大姐也笑。大姐說:最多我請你吃飯哪。馬獨用說:那敢情好,待會兒吃飯可得叫我啊。大姐說:行啊,麻煩你把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馬獨用把身份證拿出來,交給乘務員,他說:你別不是想抄我的家庭住址吧,我可告訴你,那地址是假的。大姐說:是嗎?待會兒把真地址告訴我。
乘務員把地址抄下,把袖箍兒留下,對馬獨用笑笑,走了。馬獨用拿起袖箍兒琢磨開了,質料是化纖的,字是印上去的。上面有不少黑手印,看來有不少人享受了它的榮譽。馬獨用說,俺坐一回車,還坐成先進了。周圍的女人一聽又掩著嘴笑。一會兒乘務員來送開水,馬獨用想跟她套近乎,就說:大姐,我真不適合做這個工作,我本想嚴肅一點,可我一說話他們就笑。乘務員說:誰要你嚴肅啊?咱們現在提倡微笑服務呢。馬獨用說:不對呀,我剛才找你開廁所的門,你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