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坤居然不買張么爺的賬,又說:“你么爸也是一樣的,別罵這個狗日的那個狗日的,都一個祖宗,誰是狗日的?”
張么爺的喉嚨裡也被嗆菸灰了,笑容僵在自己臉上,眼神沾在張子坤臉上,挪不開了。
張子坤又說:“還有你張子恆,連蒸籠都分不清上下格,還成天到晚牛皮哄哄指手畫腳的。你除了會欺侮我張子坤,你還能做啥?”
張子恆一聽張子坤又在點他,不服氣地說:“老子哪兒蒸籠分不清上下格了?”
張子坤說:“么爺是你叫的嗎?你該叫么爸的。連自己輩分都搞不清楚了,還一天到晚提勁打靶的。啥都可以亂,輩分不能亂!曉得不?”
張子恆臉都快漲成豬肝色了,說:“老子打小就跟著‘春’字班的這麼叫么爺的。習慣了。”
“這叫亂輩分了!曉得不?還習慣了!你知道社會為啥亂麼?就是亂在你們這些不守規矩的人身上。啥規矩都不要了,都不講了。你是人,不是畜牲!”張子坤的樣子越來越正經起來了。由於他的臉被塗了一層血汙,又被黑子舔得花裡胡哨的,看不清他臉上此時的表情究竟是得意還是囂張。
張么爺雙手叉了腰桿,就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盯著張子坤,說:“嗬,看起來你原先當真是在裝瘋迷竅的,今天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滿有道理的了。把老子和張子恆都教訓了一頓。老子還真把你狗日的一直小看了”
還沒等張么爺把話說完,張子坤不樂意了,說:“又狗日的?球大爺才是狗日的!”
張么爺被整得愣了一下,說:“我這不是四川人的口白嗎?”
“我不跟狗日的說話。”張子坤傲慢地說。
張子恆的臉都被氣青了,罵道:“狗日的,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教訓起人來了!”說著衝上去就要踢張子坤。
張子坤對張子恆早有防備,一下子從石板上跳起來,說:“你再踢我,我可要還手了啊!當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了哇?”
張子恆的腿停在半空,有點收不回來了。
張么爺看著張子坤,笑嘻嘻的,說:“有點意思。你這狗你這雜種哦不呸你弄得老子都不會說話了,狗日的。”
張么爺滑稽的話把一旁的愣小子們給哈哈地逗樂了。
張么爺接著說:“你不是裝瘋就是裝神。子坤,你究竟賣的是哪家的耗子藥?你到底想麻哪個?”
張子坤這時又把手指豎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