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攥在手心裡,白曉楊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心裡竟止不住地一陣悸動,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時間五味雜陳,有說不出的難受。
突然,張么爺聽見從某個方位傳來一陣咚咚的鼓聲,鼓聲裡還夾雜著金屬佩環的叩擊聲響。
這聲音在這漆黑深邃的夜晚顯得格外地清晰。
張么爺尖著耳朵仔細地諦聽著鼓聲和金屬佩環的聲音。他在努力辨別這聲音傳過來的具體方位。
鼓聲和佩環的聲響是從頭頂的斜上方的方位傳過來的。張么爺疑心這聲音是不是從天庭裡傳出來的,又聯想到剛才看見的奇異景象,張么爺腦子裡的神經立馬就活絡了起來。
張么爺茅塞頓開般地一陣大喜,忍不住將熟睡中的張子恆一腳踢醒,大聲朝張子恆說:“子恆,趕緊,趕緊,南天門開啟了,南天門開啟了,神仙要下來救我們了!神仙要下來救我們了!”
正做著一場彌天大夢的張子恆懵懵懂懂地醒來,眼前一抹黑。他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地衝黑暗中的張么爺說:“么爺,你在哪兒啊?我咋看不見你?”
張么爺依舊激動地說:“我也看不見你,你當然看不見我。”
“我們這是在哪兒?怎麼這麼黑啊?”
“這孩子,剛睡一陣子就睡糊塗了。”張么爺說著又踢了一腳張子恆,說,“這下清醒了沒?”
張子恆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哀求般地朝張么爺說:“么爺,我正睡得香呢!你發發慈悲好不好?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張么爺說:“還睡個錘子!南天門開了!南天門開了!我們趕緊出去,只要看見天門開啟,朝地上隨便撿一樣什麼東西都會變成金子。這可是八輩子都難得遇上的好事情啊!趕緊,我們出去。”
張子恆在黑暗中轉動著腦袋,說:“到處黑漆漆的,南天門從哪兒開啊!么爺,你該不是跟張子坤一樣瘋了吧?”
張么爺仍舊亢奮地說:“我瘋個錘子。你聽,上頭,鼓聲,鼓聲”
張子恆聽張么爺這麼說,一定神,還真聽見了從斜上方傳來的鼓聲和金屬佩環叩擊出的聲音。
張子恆情不自禁地“咦”了一聲,說:“還真是,深更半夜的,誰在天上敲鼓啊?”
張么爺激動地說:“還有誰?天上的仙人!一定是南天門開啟了,神仙下來了。我們趕緊順著這聲音出去。”
聽張么爺這麼一說,張子恆還真就從地上一下子站了起來。
第十章 絕壁天梯
尋著從半空中傳來的鼓聲,張么爺和張子恆有了明確的方向感。
張么爺牽著張子恆,就像突然長出了夜視眼似的,風風火火地在茂密的樹林間跑了起來,邊跑邊說:“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哇!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哇!就連老天都開眼了啊!”
張子恆還算冷靜,朝張么爺喊:“么爺,慢點,小心碰到樹上!”
張么爺依舊風風火火,說:“慢個錘子,一會兒要是天門關了,我們不光撿不到地上的金子,說不定又該走不出去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嘭的一聲,張么爺還真就撞在一棵樹上了,身子反彈過來,幸好有張子恆在後面頂住他,才算沒有被摔個仰八叉。
“么爺,撞到哪兒沒有?”張子恆忙問。
黑暗中的張么爺沒有說話,好像是被撞蒙了。
張子恆抱住他,焦急地又問:“么爺,你沒事吧?”
過了一陣子,張么爺才說:“沒事,狗日的眼睛裡直冒金星。”
張子恆鬆了一口氣,呵呵笑道:“么爺,還真讓你說準了,你現在不光撿著什麼都是金子,連你眼睛裡看得見的東西恐怕都會全部變成金子了吧?”
張么爺卻說:“老子現在沒工夫跟你扯閒調。趕緊出去。”說著又要冒冒失失地朝前面趕。
張子恆一把拉住他,說:“你還是跟在我後邊吧。你這把老骨頭,比我的脆,萬一再撞一下,我就只有揹著你走了。”
張么爺依了張子恆,被張子恆用手牽著,跟在張子恆的屁股後走。
張子恆將步子放緩了一些,將另一隻手儘量地朝著漆黑一片的眼前伸出去。現在,他的這隻手成了唯一和這個黑暗世界進行親密感應的器官。這是一條臨時伸出的觸角。
鼓聲似乎越來越近了,但依舊在頭頂的斜上方響著。
張么爺見張子恆沒有他先前走得快,說:“你走快一點啊!一會兒南天門就關上了。天門只開一陣子的,不會等我們出去再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