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兒要從張子恆的手裡掙脫出來，邊掙扎邊大聲吼：“你們咋能這樣子對她？你們咋能這樣子對她？還真下得了手！還真下得了手啊！心狠手辣，心狠手辣！沒人性！沒人性啊！”
地上的么婆婆早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幾個愣小子慌忙把么婆婆扶起來，簇擁著出了大殿。
第七十三章 心亂如麻
見發了瘋的張么爺一時間要控制不住，張子恆對著他的耳根大聲喊：“么爺，你現在曉得發瘋有錘子用！小白走了，她一個人走的。要是再出點啥事情你後悔都來不及，得趕緊去把她攆回來。”
張子恆的話提醒了張么爺。他瞬間清醒過來，說：“對，對，對，得趕緊去把她攆回來。”說著拔腿就朝大殿外跑。
春前腳跟腳地攆出去，說：“從那邊走的。”
張么爺就像沒頭的蒼蠅似的，轉過身，朝春前指的方向跑去。
張子恆更不敢怠慢，也跟著張么爺跑。
憬悟寺背後的圍牆果然有一個垮了的缺口。張么爺和張子恆出了缺口，外邊正是埋張子銀的那片亂墳崗。亂墳崗的周圍，是鬱鬱蔥蔥黑沉沉的古柏樹林，裡面不時傳出怪鳥的啼鳴聲。
亂墳崗裡開始瀰漫起了一層薄薄的淺霧，衰敗的蒿草在淺色的霧影裡顯出幾分詭異的氣息。有一條野狗的身影在亂墳崗裡閃現了一下，發現突然出現在缺口外的張么爺和張子恆，扭轉身子，鬼鬼祟祟地朝柏樹林裡逃竄了。
張么爺茫然無狀地朝四下裡張望了一下，不知道該朝那個方向去攆白曉楊。
春前這時也從缺口處跟了出來。張子恆回頭朝春前問：“前娃子，你看見白姐姐是朝哪個方向跑的？”
春前搖頭，說：“我不知道。我要跟著她，她不讓我跟，說她走了就不回來了。”
聽了春前的話，張子恆徹底抓瞎了，雙手叉在腰桿上，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朝張么爺抱怨道：“這下好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到處空茫茫的，樹林子又寬又密，眼看著又要起大霧了，到哪兒去找？”
張么爺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可憐兮兮地望著張子恆，說：“要不我們分頭去找？”
說著話的張么爺眼見得快要哭起來。
“分開去找？我不跟著你，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熱鬧了。”張子恆說。
“那咋辦啊？子恆！么爺我現在的心亂得就跟有貓在裡頭抓一樣！”
“現在曉得心頭像貓在抓了？剛才咋就不曉得說話不要那麼傷人哪？越老越糊塗”
張子恆越說越氣，鼻孔間呼呼直喘地噴著白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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