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著實憋得惱火。你曉得么爺就這脾氣,就算你狗日的遷就一下么爺要得不?”
張子恆這才說:“你心裡不好受找我出氣,我心裡不好受找哪個出氣?將心比心噻!”
張么爺覺得理虧,沒有再反駁張子恆,也把雙手攏進袖口裡,挨著張子恆蹲下,說:“子恆,么爺心裡真是憋著一股氣啊!你想想,這陣子這個事情表面上看是越來越清楚了,可是實際上確實越整越複雜了。么爺真的不曉得該相信哪一個人了。現在,除了你還勉強靠得住,誰的話也不敢相信了啊!”
“你不是還有個幹閨女嗎?”張子恆酸溜溜地說。
一提起白曉楊,張么爺的眼眶頓時就溼潤了,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就是因為這個,么爺的心裡才就像被塞了塊鵝卵石一樣不好受啊,有一口氣堵得我心頭好惱火啊!”
張子恆望著張么爺,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因為白曉楊而在心裡堵著一口惡氣。
這時,張么爺的眼眶越發溼潤了,從攏著的袖口裡抽出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眼圈紅了起來,欷殻Я艘幌攏�擔骸耙�晴垡�揮薪�僥歉齠蠢錚�吹僥嵌呀鸌泳禿昧耍�睦鏌簿筒換岢�槐呦搿D闃�啦唬課沂欽姘研“椎蔽業那墜肱�純戳耍�南氳健�
說到這兒,張么爺喉嚨發硬,開始哽咽,說不下去了,眼淚順著眼角牽線地流淌。
見張么爺這麼難受,張子恆不忍心了,從棉襖的袖攏裡抽出手,輕輕給他捶背。
張么爺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嘆了口氣,說:“老話說,人心隔肚皮,你說,人跟人的心咋就隔得這麼遠呢?你巴心巴肝地去待她,誰曉得,背地裡,人家卻是另外一種心腸,打的是另一個算盤。唉!么爺的命咋就這麼苦呢?”
張子恆安慰張么爺說:“么爺,是不是你想多了。萬一人家小白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張么爺說:“我也這麼想過。我也巴不得是我自己想錯了。可是我左想右想就是想不通啊!這些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從表面看好像是巧合,可是現在看起來,這裡面好多東西其實早就有人在中間安排了。你說我還敢相信誰?要是你子恆,我么爺怎麼著也不會朝那方面想。因為你是我和你么婆婆一手拉扯大的,知根知底。可是,她不一樣啊!她是外人,么爺我碼不實在她啊!”
張子恆說:“碼不實在就不要去瞎猜瞎想。我們本來祖祖輩輩都是莊稼人,用不著要矮著身子去高攀人家,該咋過日子就咋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