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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么爺越來越感覺到自己一不小心埋下的那堆東西的分量,“哦”了一聲,跟著兆豐就朝大殿的外面走。
一行人也一起走出了大殿,只有靜園老和尚留在了憬悟寺裡。他說他還要處理一個小事情。
這是一個冬日裡晴朗的天氣,儘管空氣仍舊冷颼颼硬邦邦的,風颳在臉上有被細鞭子輕輕抽打的感覺,但普照的陽光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的暖意,使人蜷起的身子不由地舒展了幾分。就連一直佝僂著身子將手攏進袖口裡的張子恆,也將腰桿挺直了幾分,人也精神了許多。
一行人被張么爺領進了一塊用竹籬笆圍起來的菜園裡,菜園裡栽種著捲心菜和菠菜以及蒜苗。夜間形成的霜凍在此時還沒有完全化掉,菜葉子上像被塗抹著一層淡淡的金色粉末,在陽光下泛著零星的光芒。
菜園的東北角有一顆蒼勁的皂角樹,嚴冬已經把它的葉子完全摧殘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樹下有兩堆不算大的土丘,上面長著稀疏的蒿草。蒿草依舊乾枯,在輕微的冷風裡瑟瑟發抖。
張么爺帶著大家走過去,邊走邊說:“這兩塊墳地是我老子和老孃親的墳。那堆東西我就埋在兩塊墳地之間。我也曉得東西是好東西,說不定天年好了就會值大價錢,所以我就讓我老子和老孃親把這堆東西給我好好看管起來。”
“子恆,你趕緊回家去找兩把鋤頭過來,把那堆東西起出來。”張么爺朝張子恆說。
張子恆二話沒說,轉身朝院子裡走。佘詩韻想了一下,說了一聲:“等我一下。”也跟著張子恆去了。
張么爺唸叨了句:“這個佘女子,跟著子恆攆啥子?”
不一會兒,張子恆和佘詩韻各扛了一把鋤頭回來。
張么爺接過佘詩韻遞過來的鋤頭,啐了口唾沫在手心裡,搓了兩下手掌,然後舉起鋤頭,揮開膀子就朝腳下的土層挖去。張子恆也挖了下去。
東西埋得並不深,只挖出一尺多的深度,張么爺的鋤頭就發出挖到了硬物的聲音。白瑞峰輕聲喊道:“小心,別傷了東西。”
張么爺很有把握地說:“傷不了,我在上頭蓋了石板的。”說著他和張子恆停止了挖掘,改刨土。
一塊刻著模糊碑文的青石板從青黑色的泥土裡逐漸顯露了出來。大家都圍了上去。
張么爺抹了一把汗津津的額頭,放下了鋤頭,然後蹲下身,開始用手清理石板的邊緣。
石板並不大,是一塊殘缺的墓碑,上面的碑文已經字跡模糊,殘缺不全。當張么爺把青石板使勁掀起來的時候,一個用黏土燒製的敞口罈子露了出來。罈子裡裝了草灰,看不見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張么爺、張子恆、日渥布吉和兆豐四個人一起抓住罈子內口,一齊喊了聲“嘿”,勁使到一處,就把罈子提了起來。罈子上大下小呈見底狀,所以並沒有使太大的勁。
張么爺用手麻利地清理出了罈子裡的灰草,裡面的東西便一件件地被拿了出來。
罈子還真像一個聚寶盆,裡面的物件被一件件接二連三地拿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有點目不暇接了。色彩斑斕做工精細造型獨特大小不一的玉石器皿真是琳琅滿目。
當張么爺從罈子裡拿出一個內圓外方的玉琮的時候,白教授立刻接了過去,舉過頭頂,對著陽光仔細把玩了起來。見白教授對這個大物件顯出格外的興趣,大家都情不自禁地一起仰頭湊上去觀看。
這是一個做工極其考究的物件,四面直槽內上下各刻一神人獸面複合影象,共8個。單個影象高約6厘米,寬約8厘米,用線浮雕結合細線刻雕琢成。圖案主體的神人,臉面呈倒梯形,眼為重圈,兩側有小三角形眼角,寬鼻以弧線勾出鼻翼,闊嘴用一條長橫線、7條短線刻出兩排16個牙齒。頭飾內層為帽,刻8組捲雲紋,外層羽冠,刻22組邊緣雙線,中間單線組成放射狀羽飾。臉與冠淺浮雕而成。神人上肢聳肩平臂,手及腰部、下肢屈曲,三爪如鳥。四肢密佈捲雲、弧線、橫豎直線作成的紋飾。胸腹部淺浮雕獸面紋,有橢圓形凸面眼瞼和橋形額部。在玉琮的角尺形凸面上,以轉角為中軸展開,每兩節還琢刻了簡化的神人獸面紋,四角相同,左右對稱,共8組。與豎槽內的紋飾相比,這一人獸組合保留了基本構圖,省去了神人的四肢,冠作了變形,面部簡化,在獸面兩側增加了一對誇張的鳥紋。以轉角為中軸展開的簡化人獸組合紋是良渚文化玉琮紋飾的基本特徵。而在玉琮的四面,各有幾個神奇的符號。
白瑞峰對著陽光將玉琮看得極其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