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點吃驚,馬上又露出驚喜萬狀的神情,疾步朝靜園老和尚迎上來說道:“靜園,果然是你嗎?”
靜園老和尚滿面春光地笑道:“隱露師兄,你還是那麼精神啊!”
被靜園老和尚叫做“隱露”的老者上來抱住靜園老和尚又是拍肩又是點頭,神情歡喜親熱至極,他連聲說道:“我在山中渾然已經忘記了寒暑變遷,這一別大概已有二三十年之久了吧?”
靜園老和尚說道:“整整二十五年了。”
隱露哈哈笑道:“二十五年也不來看望師兄一眼,看來人情真的是薄如紙啊!”
靜園老和尚這時說道:“我帶了一個後生晚輩來,你不會介意打攪了你清靜寡淡的日子吧?”
隱露笑道:“哪裡,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歡喜還來不及呢!再說,一直在這與世隔絕的荒澗裡生活,有時還真的希望到有聲有色的塵世裡調節一下感覺。”
靜園老和尚哈哈笑道:“看來師兄的修行還遠沒有到家啊!”
隱露笑道:“什麼修行!說白了也就是避世!哈哈哈”
靜園老和尚順勢說道:“萬水千山的世界,你是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啊!這不,我這不是找上門來了嗎?”
隱露說道:“怎麼?又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靜園老和尚說道:“你知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我還真是遇到麻煩事了,所以就找你來了。”
“有事慢慢說,先進屋。我那陳年老窖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嘍。”
說著隱露就將靜園老和尚和崔警衛往屋內引。
剛一進屋,隱露就聲如洪鐘地大喊起來:“二孃,你看是誰來了?”
茅屋的廚房間突然就探出了一張半老徐娘的俊俏臉蛋。一見靜園老和尚,歡呼雀躍地從廚房裡走出來,¨wén、 rén 、shū 、wū¨笑吟吟地說道:“是靜園來了啊!難怪我今天一大早就聽見喜鵲在我的房前屋後叫個不停呢!”
靜園老和尚得體地笑道:“香玉嫂嫂還是那麼伶牙俐齒啊!”
少婦不滿地說道:“別跟著這個老傢伙喊我,還是叫我‘香玉妹妹’吧。”
隱露卻不滿地說:“你都在這兒跟我住那麼多年了,還不承認是我的老婆啊?再說現在靜園已經是一把白鬍子的出家人了。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香玉卻撅嘴說道:“靜園就是變得老態龍鍾了,他在我的心中也是個白馬王子。”
隱露小聲罵道:“真不知羞!”又朝香玉做了個鬼臉。
靜園老和尚倒被弄得不好意思起來,有些尷尬地笑道:“一來就看見你們兩個鬥嘴皮子。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也不知你們兩個是怎麼磨合在一起的。老夫老妻的,也不怕這年輕人見笑。”
一旁的崔警衛還真是笑了,因為他從這三個人中間看出了某種私人的糾葛和貓膩
隱露卻並不在乎靜園老和尚的話,依舊說道:“靜園,你不知道,這幾十年裡她對我可惡劣了,想到山外走親訪友的,她橫豎不讓,就只准我每天圍著她的屁股後頭轉。我的那些老朋友想見我,非得親自到我這兒來。”
香玉卻說:“誰讓你年輕的時候風流輕浮的,我咋知道你到外面是去會你的哪個老相好去了。”
隱露無奈地說道:“看看,又來了!一輩子就抓住我的小辮子不撒手了。誰沒有年輕過嘛!是不是嘛?”
靜園老和尚笑道:“師兄,看來你隱居得也真是勉強啊!”
隱露說:“我這哪叫隱居?純粹是被嚴加看管起來了!當坐班房!”
香玉嬌聲笑罵道:“活該!”
隱露卻說:“那我還可以誣衊你成天想著靜園呢!”
靜園老和尚連忙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師兄,你就不要把我這個出家人扯進來了吧。你們兩口子的私人關係已經夠成問題的了。”
香玉依舊說道:“我就想著靜園了,怎麼樣?”
隱露無奈地罵道:“越老越不害臊了!”
靜園老和尚說道:“一來就淨聽你們兩口子賽嘴皮子了。我耳根子還真是落不了清淨。”
這時隱露對香玉說道:“今天師弟那麼大老遠地來了,你去整幾個拿手好菜,我要陪師弟好好喝一回。我可是好久沒有盡興了。”
香玉說:“那把你養的那隻金雕燉了?”
隱露說:“你怎麼老是打我的那隻金雕的主意,那隻金雕和我已經有深厚的感情了。你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