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的水塘。”
兆豐不甘心地說:“師傅,朝霞寺真的就這麼毀了嗎?”
萬展飛感慨地說道:“毀就毀了吧!人去樓空,留著這麼一個沒有人供奉和朝拜的空空廟堂,和只剩下軀殼的人的屍首有什麼區別?一把大火,燒了倒是乾淨了,不然看著它冷冷清清地在歲月的輪迴中蒙灰沾塵,反而徒增煩惱!”
說完萬展飛又伸手按動了一處機關,門洞在他們的眼前慢慢地關閉了。三個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冷冷的空氣裹挾著潮溼的水汽在一條狹小的甬道中緩緩流動。
第十一章 血人託夢
張么爺晚上的覺睡得很辛苦,迷迷糊糊地一閉上眼睛就被噩夢糾纏包圍。不是被蟒蛇纏就是被野獸攆,就連黑子也在張么爺的夢中變成露出獠牙的吃人怪獸了。
被噩夢幾次驚醒過來的張么爺心裡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大冬天的,被窩裡被冷汗溼了個透,於是就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於寂靜處聽著老鼠在房樑上撒歡跑動的聲音。
么婆婆這幾天也被折騰得夠戧,但是她沒有張么爺那份心事,所以睡得很酣沉,還打起了勻稱的呼嚕。
被噩夢折騰得不敢入睡的張么爺就有點不大樂意起來,嘟噥了一句:“這老刁婆子,咋睡得跟死豬一樣?”
於是就在被窩裡用腳踢了踢么婆婆。么婆婆被張么爺從夢中踢醒,抱怨地說:“你個死人,半夜三更的你踢我幹什麼?發夢癲了?”
張么爺說:“睡不著啊!一閉上眼睛就做噩夢。陪我擺一陣子龍門陣。”
么婆婆裹了一下被子,說:“你睡不著是你心多,亂想些事情。和你拌了一輩子的嘴,我早就拌傷了。這陣子半夜三更的擺鬼話啊?”
張么爺說:“我不是心多,亂想事情。我右眼皮一直跳,總感覺要出什麼大事情。”
么婆婆說:“左跳財右跳崖,我看你真的要睜著眼睛去跳崖了!”
張么爺一咬牙,在被窩裡又踢了么婆婆一腳,罵:“你個老刁婆子!你到現在還在咒我啊!”
么婆婆不理會張么爺了,又睡過去了。
張么爺無奈,只好從枕頭底下摸出葉煙在冷冰冰的空氣中抽了起來。葉煙的光點在黑暗中一明一滅的。
抽過煙,張么爺的心裡越加顯得亂了,老是牽掛著跟著兆豐走了的白曉楊。他是真把白曉楊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