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拄著柺杖轉過身,被三個姑娘攙扶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多滾和一隊槍手們眼巴巴地看著索普阿婆,眼睛裡流露出的神情戀戀不捨,就像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要離開朝夕相處的父母一般,有不捨也有忐忑
第二十二章 愛情小魔方里的靈異事件
日渥布吉帶著這一撥人朝著寨子裡的一個小碼頭走去,要路過那座石拱橋時,石拱橋下又傳來女人們清脆婉轉的情歌聲:
〖天上的月亮幾時圓啊,
妹是哥哥心裡一灣泉,
幾時盼著雲兒開啊,
月在清泉裡嘞,哥在妹心裡嘞〗
走在前面的多滾率先用渾厚的嗓音朝著石拱橋下的女人們唱道:
〖哥是山樑上的圓月亮啊,
妹是山崖邊的山花花,
月亮照在山崖邊啊,
妹妹耶,羞答答的影子彎下來耶〗
後邊跟著的槍手們用起鬨般的音調嘻嘻哈哈地應和起來:“妹妹耶,羞答答的影子趕緊彎下來耶”
石拱橋下的女人們被逗得發出一陣歡笑聲,有幾個女人用木瓢舀起一瓢瓢清水朝著石拱橋上的多滾他們潑來。多滾他們被潑得亂了陣形,紛紛從地上撿起一塊塊鵝卵石朝橋下的河裡扔去,濺起的水花弄了女人們一身。女人們就像受到驚嚇的小鳥般,撲稜著翅膀,紛紛朝河岸上逃去。
多滾這一撥人這才得意揚揚地重新將鳥銃橫扛在肩膀上,繼續哼著山歌,邁著八字步走過石拱橋。
張么爺說道:“這兒的男男女女咋這麼瘋?一點也不詫生,讓外頭的人看見了咋想?嘻嘻哈哈的,還講不講男女界限啊?”
佘詩韻在後面朝張么爺說:“乾爹,這你就不懂了,這就叫男歡女愛,天底下最美好的情感,發自內心的!”
“鬼的男歡女愛!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的,也不避避嫌!”
佘詩韻說:“跟你說你也不會懂的。有機會啊,我就到這兒養老過一輩子。男男女女的,沒事的時候唱唱歌、調調情,多愜意啊!”
張么爺罵了句:“不害臊。”把手背在背後,加快了步子,氣呼呼地就朝前面走了。
張子恆在一旁朝佘詩韻解釋說:“我么爺是老腦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佘詩韻卻並不買張子恆的賬,朝張子恆翻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露出怪怪的眼神,冷聲說:“我乾爹是啥腦筋還用你來提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張子恆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換來的卻是佘詩韻的這種態度,心裡一急,小聲回嘴說:“狗坐轎子——不識抬舉!”
佘詩韻沒想到張子恆也會用極其工整的歇後語來回敬她,立刻瞪圓了眼睛朝張子恆發急般地低聲喝道:“你罵誰是狗了?”
張子恆是個根本就不懂女人心思也不瞭解女人品性的男人,打小就在奶奶嬸嬸堆里長大,也是被慣出了壞毛病的人,所以丁點也不會讓著佘詩韻,更不會想著要討好佘詩韻而委屈了自己。所以他針尖對麥芒地朝佘詩韻回嘴道:“你先說我是狗,我才回敬你是狗的。”
遇上這麼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粗枝大葉的男人,佘詩韻的小性子在張子恆面前根本就耍不起來了,只好自認倒黴,她一甩手,憤憤地說了句:“算我倒黴!碰上你這麼一個小氣鬼!以後我要再跟你說話,我就真是小狗!”說完快走幾步,追張么爺去了。
張子恆依舊一個人說道:“誰願意跟你說話了?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樣。”
不過,看著佘詩韻走動時細腰款款、臀部翩翩的樣子,張子恆還是暗自覺得,佘詩韻耍脾氣的樣子還蠻有女人味的。要是沒有那一頭的白頭髮,興許還真是一個美人胚子。
其實佘詩韻就是一個美人胚子,而且從面相上看,甚至顯得比黑不溜秋的張子恆還要年輕。可是,張子恆從心底裡過不了佘詩韻一頭銀白色的頭髮那一關。要不,張么爺亂點鴛鴦譜的時候,說不定張子恆還就預設了,當然也不會在當時說出令佘詩韻一直耿耿於懷的話來。
因為張子恆對佘詩韻心裡無愛,也就無所謂對她有沒有感覺。當然也就不會煞費苦心地去揣摩佘詩韻的心思,更不會去遷就她,哪怕是言語上的。天底下的男人,大凡都是如此,不僅僅張子恆才是這種異類。
其實,張子恆也不是一個木頭人,他也是一根一遇上火星就會著起來的乾柴火。只不過佘詩韻不是點他那根乾柴的火星,要是換作白曉楊,或許又會是迥然不同的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