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讓誰去退贓?退什麼贓?”
白曉楊哽咽著說:“他們抓住的偷雞賊一定是庹錚。他偷雞是給我吃的。”
兆豐一聽,大吃一驚,說:“你是說庹觀的弟弟庹錚?”
白曉楊點頭。
兆豐頓時就著急起來,說:“怎麼會這樣?這娃娃怎麼會墮落到去偷雞啊?”
白曉楊說:“他是為了我和剛出世的孩子,送了一回雞和麵粉過來。昨晚上又送過來的時候我就讓他把偷的東西退回去”
兆豐越加著急起來,說:“不成,這事情得想辦法了,庹錚那身子骨我知道,文質彬彬的,弱得很,怕過不了這一關啊!”
白曉楊說:“其實我傷心的還不是他受的那份罪,我傷心的是他太不自重了。現在物資那麼匱乏,有時候老百姓家裡的一隻雞就能抵一個人的命的。他這樣損人利己,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可是,我就怕他被人往死裡整。”
兆豐說:“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趕緊吃飯,吃完飯我們就一道上潘家祠堂看看,看是不是庹錚。這孩子,也真能添亂的。”
兆豐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說:“庹錚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偷雞給你補身子?”
白曉楊的淚光閃爍地說:“他是剛出生的孩子的爸!”
兆豐聽了白曉楊的話,若有所悟,說:“庹正江和白瑞峰是親如手足的兄弟,按理說你和庹錚的這段姻緣也是不錯的,世交嘛。況且那孩子也長得和他老子一樣,一臉的書卷氣,配你也蠻相當。不過我總感覺庹錚這孩子的性格羸弱了一點,缺乏點男孩子的野性和陽剛之氣。不過我也只是在他小時候去庹正江那兒看過他幾回,但也說不清楚,或許大了性格也變得強點了。”
白曉楊卻一臉憂戚地輕輕搖頭。
兆豐似乎看出點什麼,說:“對了,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怎麼不是庹錚堂堂正正地陪著你來臥牛村,反而是他的哥哥庹觀陪著你來臥牛村?”
兆豐的話似乎立刻又勾起了白曉楊的傷心處,淚水如同決堤的潮水般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兆豐說:“小楊子,別隻顧著傷心,受了啥委屈你只管給兆豐叔叔說,有些事情,兆豐叔叔還是可以給你做主的。你萬祖祖對庹正江一直就是一肚子的意見,老說他偏心,對庹觀不公平,偏愛庹錚。你萬祖祖也是怕庹觀在城裡受到別人的歧視,所以才一直帶在身邊。他庹正江要是在庹錚和你之間再不把一碗水端平,讓你萬祖祖知道了,非叫他庹正江吃不了兜著走。要是庹錚讓你受了啥委屈,我更不會饒了這小子。庹觀打小就受委屈也就算了,要是你小楊子再跟著受委屈,我和你萬祖祖都不會答應的。”
白曉楊聽了兆豐的話,越加的激動,說:“其實有些事情也不能單純地說誰對誰錯的。我也沒有受啥委屈,有時候就是心裡堵得慌。這回來臥牛村,我爸怕我不方便,就讓庹觀跟著我,叮囑我在外邊就說我和庹觀是夫妻,這樣會少些麻煩。”
兆豐卻說:“要是庹觀先天不是有這樣的殘疾,我倒覺得你嫁給庹觀更合適。這孩子,雖然又聾又啞,卻是我和你萬祖祖一手帶大的,心眼好,人正直。”
白曉楊悽然地笑了一下,說:“兆豐叔叔,你說胡話呢!”
兆豐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隨了性子,就收住說:“當然我也只是這麼說說。再說,你小楊子那麼漂亮的一副模樣,和庹觀咋般配,是不是?呵呵”
白曉楊的臉上湧起輕微的羞澀,說:“兆豐叔,你咋還說胡話?我很尊重庹觀,庹觀也很尊重我的。”
兆豐說:“這我知道。你和庹觀在鄉下玩的時候,你就沒有欺負過他,他也處處護著你。其實,如果單純從感情角度來講,你和庹觀更像兄妹。倒是那庹錚,一直被庹正江帶在身邊,興許真是被慣出壞毛病了。”
白曉楊卻說:“兆豐叔叔,你是不瞭解庹錚的。他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答應嫁給他的。”
兆豐卻說:“到這個時候你還護著他?你小楊子就是和你媽的性格一個樣,太善良,一輩子不會去真的恨一個人。但是,有些事情你是瞞不過兆豐叔的。兆豐叔是過來人,庹錚讓你受委屈了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你也甭想瞞我。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夫妻間的事情,孃老子都是做不了主的。你們能夠自己解決是最好的。不過小楊子,有啥委屈還真是不能死死地憋在心裡,知道嗎?”
白曉楊朝兆豐點頭。
兆豐就說:“好了,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吃飯吧,吃過飯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