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天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格格,現下已經是卯時了。”
“卯時?”我頓了頓道,“爺他和那拉姐姐還歇著吧?我這會兒過去,倒顯得”
“格格,您不用擔心這個,小三子說大福晉和貝勒爺都是擔憂著大阿哥的病情,在床前守了一夜呢。”冬瑩明白我心裡所想,急忙答道。
我起身,理了理並不亂的髮鬢,道:“既如此,替我打了水來,我洗過臉便過去罷。”
冬瑩應聲去了。不多會兒,她便提著水進門來。
我洗了臉,便緩步向那拉氏屋裡去了。
進屋的時候,卻只見胤禛一個人立在那兒,正要問,他已看見我,面上微帶倦怠之色,強笑道:“怎麼這就過來了。”
“我來看看弘暉。他怎麼樣了,還好嗎?”我看了一眼,見弘暉面色稍好,似是剛睡下去,便壓低聲音問道。
“總算是醒過來了。正等著天再亮一些去請御醫過來診診呢。”
“那拉姐姐呢?”
“她守了一夜,我讓她先去休息一會兒子。”他答。
“看起來弘暉的面色倒是好了不少呢,希望他可以逢凶化吉,挺過這一關。”我俯下身,摸了摸弘暉的額頭,道,“燒倒是退了,真好。”
“這次,多虧了你那莫名其妙的藥方。”他道。
我見了弘暉的臉色,原本提著的心這時也放了下來,現下聽他說起,便不由得爭辯道:“什麼莫名其妙的藥方,這可是有名字的,這個啊,叫葡萄糖。”
他眉端一抖,道:“這藥方的名字倒是稀罕,聽來竟似孩童的零嘴。”
我見他說的認真,不由得笑道:“這可是靈丹妙藥,此中妙處,佛曰,不可說。”
他也笑,道:“你自眼睛好了後,倒是恢復些以往的性子了。”
“是啊,我也這麼覺著,心下自是無比歡暢,要是弘暉沒病著,我還琢磨著帶他一塊兒出去找樂子呢。”我說的開心,便又是口沒遮攔了。
歷史【3】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找樂子?你還預備去找什麼樂子?”
“這個嘛”我瞥了他一眼,見他心情像是還不錯的樣子,知道他因弘暉臉色好轉,也是稍微放下心來,但定是還擔心的,便有心想找個法子讓他樂一樂,便道,“自然是帶著他去農家看看這真正的野雞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野雞?看那東西做什麼?”他不解。
我見他還未明白,不禁氣餒,只得又道:“自然是用來區分一下,和那成對的鴛鴦有何區別啊。”
他瞪了我半晌,卻是沒有絲毫笑意。
我不禁私下埋怨,我可是犧牲了自己的尊嚴想來逗你開心的,你倒好,笑都不笑一下,這也罷了,還用這麼悚人的眼神盯著我瞧。真是好心沒好報
抬頭偷瞥了下,發現他依舊一臉尋思的盯著我,我只覺得心裡毛毛的,便一挺胸,吼道:“看,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是怎麼的?”
他似是被我的話驚著了,強自穩住身形,但盯著我的眼神中,分明比剛才多了一層嘲諷。
我心下懊惱,便繼續道:“你倒是想怎麼著啊!幹嘛光盯著我?你倒是給我哼哼哈哈發出點聲響來助助興啊!”
他終是憋不住,但卻只是冷笑了一聲,道:“你倒想爺給你助興了。”
我自知失言,便不滿道:“誰叫你一言不發的看的我心裡發毛。”
他哈哈一笑道:“你不是自詡為美人嗎?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爺多看幾眼怎麼了。”
他的語調雖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這話一出口,卻足以讓我驚得口裡塞下一顆雞蛋了,我不無驚訝的道:“你,你也會講這樣的話啊?”
胤禛看我的反應,忙斂了笑容,咳嗽一聲。
我暗笑他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彆彆扭扭的。有心再逗他一下,便轉深往門外走,他見狀,伸手拉住我,疑道:“越發沒規矩了,退下也不稟報一聲?”
我佯裝正經道:“我要去看看外邊的樹上是否有母豬攀著呢,我怕稟報了再過去,那母豬怕是會掉下來啊。”
他一愣,馬上明白過來我這是在拐著彎譏諷他難得說這樣的話,比母豬上樹還稀罕。
我巴巴的看著他,他沒再說什麼,只是嘴角的那絲笑意洩露了他的心情。
呼,總算是沒白費心思,想必他現在心情稍好了吧。不枉我想盡辦法“博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