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拿了那幅畫給他,朝他點了點頭。
那小太監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靠在窗邊,望著夜空中的那輪滿月,輕輕的嘆了口氣。
那小太監想必是知道今夜胤禛去了那拉氏那裡,不會來我屋裡,況且,以那小太監對貝勒府地形的熟悉程度來看,怕是潛在府中多年了,看來康熙在胤禛的身邊也是安了不少暗線的。其他的阿哥想必也是一樣。
做皇帝,果然是比較悲哀啊對蒙古,緬甸要提防,最重要的是還要提防自己的兒子。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兒子便會
想來,那尋常人家父子間的天倫之樂,生在帝王家的他們,都是無福消受的吧。康熙如此,胤禛將來也會如此。歷代的帝王,都是如此。
還有未來的乾隆
想到這兒,我的心裡咯噔一下,乾隆真的會是我和胤禛的孩子嗎?如果是希望他的童年可以過得快樂些,不要像胤禛一樣,寄人籬下
我正發著呆,忽聽得門口一陣響動,我一驚,忙道:“什麼人!”
“側福晉,是小的小三子。”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答道。
“小三子?”我疑惑。
“是,是奴才是大阿哥那兒當差的”
“弘暉?!”我一驚,忽然想起這兩日弘暉都沒有來我這兒,便不由得擔心道,“有什麼事兒?弘暉大阿哥他怎麼了?”
“回側福晉弘暉阿哥著了涼,病著呢,這會兒有些燒糊塗了,嘴裡直唸叨著您呢,所以所以奴才就”小三子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一震,發燒?!
我連忙開啟房門,急道:“大阿哥他今夜才病的嗎?”
“回主子的話,大阿哥病了有三日了”
三日?!我心裡盤桓著這個日子。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本性【5】
我跟著小三子一路急匆匆的趕到了那拉氏的屋裡,一眼便瞧見了弘暉蒼白的臉,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那拉姐姐,弘暉他”我急忙開口。
那拉氏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道:“瑾兒你怎麼過來了這麼晚了”
“福晉是奴才去請的側福晉”小三子哆哆嗦嗦的回話道。
“罷了,你也是為大阿哥著想都下去吧。”那拉氏無力的揮了揮手。
這時,屋裡就只剩下我與那拉氏,還有弘暉了。
“姐姐,弘暉大夫怎麼說?”我有些著急。
“還能怎麼說無非是著了涼,弘暉他身子骨弱原先已是稍有起色了,今兒夜裡卻忽然燒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盡說些傻話。這會兒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了”那拉氏說著,傷心的撇開頭,望著昏睡中的弘暉,一臉戚然。
我走近床邊,發現他滿臉的冷汗涔涔的直往下落,嘴唇蒼白,還略微有些抽搐,這哪裡還有平常那生龍活虎的樣子?
我心下也不禁難受,便問道:“大夫沒給開一些藥方嗎?就任他這麼昏迷著?”
“怎麼沒有隻是那些藥喂進去了也還是被弘暉吐出來弘暉說太苦,怎麼也不肯嚥下去”那拉氏憂心忡忡的答道。
這時候,弘暉忽然弱弱的喊了一句:“阿瑪”
我這才意識到,胤禛竟然不在屋裡!
“姐姐,胤爺怎麼不在這兒?”
她瞥了我一眼,苦笑道:“爺他年包衣適才遣人來找爺,說是有要事相商,況且那時我瞧著弘暉也沒什麼大礙了,便勸著爺去書房了。哪知道”
“那既然現在弘暉他發熱了,便該讓人把他叫來啊!什麼大事那麼重要?弘暉是他的兒子啊!”我一著急便失去了理智,喊了出來,完全忘記了顧忌。
那拉氏聽了我的話,一愣,嘆道:“瑾兒我知道你的好意。難得在這府裡,竟還有你這樣的罷了只是,瑾兒,對於爺來說,弘暉並不是最重要的吧”那拉氏艱難的說完了這些話,便不再看我,只是專注的給弘暉擦去面頰上的冷汗。
弘暉不是最重要的?那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那個冷冰冰的皇位嗎?!
我望著榻上奄奄一息的弘暉,不禁怒火中燒。
年羹堯那麼晚來找他,想必是為了謀劃那皇位的事,可弘暉現在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他身為他的父親,難道不應該來陪伴著自己的兒子嗎?!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隱忍,這就是所謂的大丈夫之所為嗎?!難道就是要冷漠的看著自己的至親備受煎熬,卻毫不擔憂,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愛嗎?!
這個房間很大,但是在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