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遣散了眾人後,卻顯得空曠。儘管屋中的擺設無一不是價值千金,但是這又如何呢?還不是冷冰冰的器物罷了。
我望著那拉氏和弘暉,他們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出一副蕭索的景象,我不忍再看,只是心中暗暗想著,任是再貴重的東西,對於一個妻子和一個孩子來說,也比不上那個叫做丈夫和父親的人的一句安慰的話,一個,可以倚靠的肩膀
而這個作為這對母子支柱的存在的人,也是我的丈夫,是這府裡所有女人的夫婿,更會是將來後宮三千佳麗的天
胤禛我該,怎麼辦
本性【6】
“那拉姐姐!我這就去把爺喊來!”我再也忍不住,說完這句話,也不顧那拉氏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便飛快的朝他的書房奔去。
這時候的夜裡,還是有著一絲一絲的涼氣從腳底竄上來,我一口氣跑到了書房門口,只見屋內微弱的燭光透過紙窗照出來,前階上鋪了一層昏黃的光亮。
屋外有兩個太監守著,見我靠近,都拿了謹慎的眼神瞅我。
看這陣勢,怕是和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胤禛和年羹堯定是在謀劃些什麼了。
但是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閉上眼,直往前衝,待到得門口,還是被那兩個小太監給攔住了,他們用尖細的嗓音道:“主子還是請回吧,爺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靠近。”
我鬱悶的瞅了他們兩眼,嘴裡嘟囔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過會兒爺出來了,記得告訴他一聲,就說我來找過他,知道了嗎?”
“主子放心吧,奴才一定把話帶到的。”那太監恭敬地答道。
我微微頷首,轉過身子,走了兩步,迅速的回過身推開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小太監,用業已生疏的空手道一人一下,將他們打趴在地上,我也來不及檢視他們的傷勢,伸手一推,便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門被推開的聲響驚動了正在凝神談話的二人,胤禛的雙眼迅速的騰起一股殺氣,在看到是我時,那股殺氣才漸漸隱下去,轉而升起一股怒火。
“你來做什麼?”
我從那股子殺氣中回過神來,聽清他的問話,心中原本被他的殺氣嚇掉一半的埋怨又死灰復燃,張口便是:“我來做什麼?!你倒是問問你自己,你現在竟然還在這裡謀劃著這些有的沒的,你倒是在幹什麼?!”
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
望著胤禛那逐漸轉深的眸色,還有一旁年羹堯那驚駭的神情,我便意識到,完了,我的大腦一定是脫線了。這些話竟然就這麼出來了。真該加工一下再出口。
但是,顯然,我現在的後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胤禛轉頭看了年羹堯一眼,他便明白了,做了個揖就告退了,經過我身邊時,還用餘光瞟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我來不及細想,再去看時,他已帶上門出去了。
那麼犀利的眼神,絕對不輸於胤禛難怪,他會由一個漢奴包衣成為叱吒風雲的大將軍。
我神遊天外的毛病又犯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只是回憶著年羹堯的事蹟。
冷不防抬頭,發現胤禛已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以探究的眼神打量著我,戲謔道:“這會兒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在爺的書房裡發愣吧?”
我這才猛然想起來找他的目的,暗怪自己不分輕重。想到這兒,我忙道:“弘暉他發熱了!你快過去!”
他也是一驚,道:“不是無甚大礙了嗎?”
“我也不知道,那拉姐姐只說是病情又反覆了,我過去的時候,弘暉已經昏迷了,我我聽見弘暉嘴裡還喊著阿瑪,便急著來尋你了,你快過去吧!”我急忙道。
他沉吟了一下,忙提了步子往那拉氏的大屋走去。
本性【7】
我跟在他身後一溜小跑,心中也是擔憂著弘暉的病情。但也暗自覺得奇怪,怎麼這就病倒了呢?
我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想太多,在古代,隨便的一個傷風感冒都是會要了人命的,更何況,弘暉他只是一個才八歲的孩子。
待我和胤禛一前一後跨入那拉氏的屋子後,屋裡的人俱是一怔。我發現屋子裡多了很多人,原先不在的耿氏,李氏都過來了,就連年沁雪也都到了。
她瞥了我一眼,眼神中盡是不屑。我也懶得和她計較,只是擔憂的望著依舊昏迷著的弘暉。
此時他的臉上已不再冒汗了,只是那一雙小手依舊僅僅的攥著,像是在夢中受著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