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而此時,其中一隻鳥卻是越飛越低,似是力有不支,另一隻也隨之緩緩下降,依舊伴在它的身側,寸步不離。
我正納悶,那隻似是體力不支的鳥兒竟直直落下,我一驚,不走自主的伸出手去,它便穩穩的落在了我的臂彎裡,巨大的衝力讓我雙臂一沉,差點又將它摔在地上。
我勉強立住,端詳懷中的鳥兒,這近距離的一眼,更是讓我挪不開目光。
它的眼睛竟是有如人類的雙眼一般,或者,比人類的更為明淨清澈,此時,它正睜大了眼望著我,眼中有一絲驚惶,但更多的是傲氣。
想必是生性驕傲的鳥類吧。
我仔細看了看它的身上,發現它的前胸竟有一道很深的傷痕,似是被某種獸類的利爪所傷,嫣紅的血正從傷口處不斷的滲出,染紅了胸前的羽毛。
觸目驚心的傷口讓我不由得發怵,我忙小心翼翼的將它平放在地上,取出手絹,為它包紮傷口。
這鳥彷彿通人性般,不再拿眼瞪我,眼底漾出一絲友好的神情,而另一隻鳥則如知曉我在做什麼事兒般,只是落在我附近,雙眼機警的望著四周,似是在為我護衛。
來不及驚訝,我凝住心神為它處理著傷口。只是無奈身上什麼藥也沒有,無法為它更好的包紮,我甚至連水也找不到。
“你在這兒做什麼。”清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忙回頭,見他騎於馬上,正眯著眼睛打量我,而護著我和那隻傷鳥的鳥兒卻如臨大敵般的聳起雙肩,我知他定是將胤禛當作是危險了。
來不及細想,我便焦急的衝他問道:“帶水了不曾?身上可有止血的藥劑?”
他打量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似是瞭然了幾分,便解下繫於馬上的水囊,向我走過來。
而在他走近時,那一直警戒著的鳥兒卻一躍而起,似要進攻胤禛一般。我一驚,忙撲過去護在他身前,眼見那鳥兒尖利的喙距我越來越近,我嚇得趕緊閉上了眼。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動靜,便小心地睜開眼,只見那鳥兒卻是已經斂起鋒芒,盤旋空中,似在打量我與胤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竟覺得它的眼中閃過一絲探詢的神色。不一會兒,它再次落地,依舊在四周護衛。
我鬆了口氣,想著該是胤禛過了它這一關,便立即接過他手中的水囊,小跑著到那隻受傷的鳥兒身邊跪著,我用手絹兒沾了水,細細的為它擦拭著。
這時胤禛往不遠處走去,回來時手裡卻多了一株草。他遞給我道:“給它敷上。”
我聞言,接過那株草,用帕子包了,以石頭將其搗碎,輕輕地敷在它的傷口處,許是藥液的滲入讓它感到了疼痛,它微微的抽動了一下身子,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為它包紮完畢後,我長長的呼了口氣,隨口問道:“你怎知這是止血的藥草?”
他冷冷嗤了一聲,嘲諷道:“此乃常識。”
我訕訕的撇開頭,將仍躺於地上的鳥兒小心抱起,摸了摸它的羽毛,卻見它也柔柔的望向我,心下不由得生出一股溫暖與熟悉的味道。
我輕聲道:“日後可要小心了,這傷口剛包上,若是飛久了怕是難以癒合,找個地兒修養幾日,切莫頑皮了,只顧與它玩耍,”我望了一眼飛過來的另一隻鳥兒,也不管它們聽不聽得懂,仍是笑著繼續道,“千萬要珍重啊,後會有期。”
我將它舉高,它像是明白我的用意般,爪一蹬,展翅飛起。
兩隻鳥緩緩飛高,忽然均是頓住了身形,回頭望了望我與胤禛所在的地方,便頭也不回的飛遠了,直至成為天際的兩個小點。
禍福【2】
“也不知是什麼鳥,竟如此有靈性。”我不禁嘆道。
他沉默了會兒,終是開口道:“此鳥,名為比翼。”
“比翼鳥?”我重複道。
一直以為這種鳥只存在於古人的詩詞中,想不到竟是當真存在。
“我聽聞此鳥情深無比,若是出現,必是形影相隨,如今看來,果真如此啊。”我笑著向他說道。
他卻忽然轉身欲走,一臉冷然。
我這才想起自己來找他的目的,他這會兒怕是想起了昨夜的不愉快,決計不再理睬我了。
我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道:“我有話兒要告訴你!”
他一揮袖子拂開我的手,繼續向前走,走至那馬身邊,解開栓在樹上的韁繩,正欲跨上馬去。
我急得追上前去,可他卻似鐵了心般,驅馬欲走,我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