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段,誰知這花盆底竟似故意要跟我作對一般,腳一歪便摔了一跤,我吃痛的悶哼一聲,仍是欲站起來追趕他,但那膝蓋卻是鑽心的疼。
我坐在地上,想著如此便追不上他了,覺著心下難受的緊,我一把將鞋扯下,使勁往遠處一擲,哭喊道:“你這破鞋!都是你害得!”
徑自坐在地上哭了會兒子,忽覺腳被人輕輕提起,我驚訝的抬頭,卻見他一手提起我的腳,一手將那隻被我丟出去的鞋為我套上。
我吸了吸鼻子,嗡聲道:“你回來了。”
他冷哼一聲,道:“若不是你如此不識大體,我何至於去而復返?身為貝子福晉,怎可在此如此失儀。”說著竟又是甩袖欲走。
我怕他又走了,忙從地上站起,從背後緊緊環住他,膝蓋卻因用力過猛而狠狠的疼了一下,我咬緊下唇捱過那陣疼痛。
他被我抱住,被迫止住了腳步,卻並未說話,只是伸手去掰我交叉於他腰際的手。
我使勁的握緊,生怕被他給掰開了。
我將臉緊貼於他略顯瘦削的脊背上,眼淚無聲的滑落,滲入他的深色袍子,輕聲道:“不要將我丟掉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他的身形一僵,忽而轉過身來,掙開我的手,緊抓住我的雙肩,怒聲道:“你知我是何人嗎?我不是十四弟!我不是替代品!你從未屬於我,我又何以丟下你!鈕祜祿•;丞瑾,你究竟想要我怎樣?!”
我一怔,望向他悲憤至極的神情,心中被抽空了般的一下一下的疼。
我竟至傷他如此之深,我怎麼能夠忍心?
原來,我曾是那麼的狠心狠心的傷了他。
忍住大哭一場的衝動,我伸手撫上他俊朗的面頰。
他愣了一下,卻沒有再次拂開我的手。
我溫柔的撫摸著他面上的每一個部位,朗朗的劍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樑,略顯得薄的雙唇,尖削剛毅的下巴。
眼淚無聲的落下,我卻在嘴角扯開弧度,笑著柔聲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何人。你是當今的四貝勒,你的母親是德妃烏雅氏,你最喜歡的就是冷著一張臉嘲笑我,這些,都是你。而對我來說,最最重要的是,你是胤禛,愛新覺羅•;胤禛,是我愛的男子。”我對上他深潭般的雙眸,讓自己陷了進去,如果這是個無底深淵,我也,決不後悔,決不。
他的眼中閃過詫異,握住我仍停留在塔面上的手,沉聲問道:“你當真清楚自個兒在說些什麼麼。”
雖然他極力自持,但眼中仍是有一絲不確定的神色出賣了他的冷漠。
“是的,我清楚。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胤禛。”我以堅定的語氣,清晰的重複了一次。
他正欲說什麼,卻忽然將我往身後一拽,眼神直視前方。
我疑惑的循目望去,只見前方有個巨大的身影朝我們奔來,我顫聲問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他緊了緊握著我的手,沉聲道:“人熊。”
人熊?!
我只知這是一種生性好鬥的熊類,奔跑速度極快,力量之大不容小覷。
愣神間,那熊已奔至離我們僅二丈遠的地方,我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只見他一身棕褐色的毛皮,體形健碩,肩背隆起,頭顱碩大,正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露出兩顆大犬齒。
“咱咱們爬上樹去罷?”我見四周古木較多,便提議道。
他又斜睨了我一眼,略帶嘲弄的道:“人熊可上樹。”
“”我尷尬的乾笑兩聲,忽然想到了他的馬,便興奮道,“你的馬呢?咱們可以騎馬逃走啊!”
他瞧也不瞧我一眼,淡淡道:“適才回來時,已經讓它自個兒先回了。”
馬也沒了?難不成真就要成這人熊的晚餐了?
想到要被人熊那鋒利的牙齒撕成碎片,我渾身激靈了一下。
“我將它引往別處,你儘快去營地找護衛。”他將我推開,從皂靴內側拔出一把匕首,徑直向那人熊奔去。
我怔了怔,反應過來,按著他的意思往回跑,跑了一小段,忽聽得那人熊大吼了一聲,叫聲悽慘,我忍不住回過頭去,只見那人熊的腰際上插著一把匕首,殷紅的血順著匕首流淌下來,粘在它棕褐色的毛皮上。
它似發了狂一般衝向胤禛,拿前臂到處揮擊,竟生生的將一棵古木枝幹給擊斷。
看來血腥味刺激了它,使它狂性大發,好幾次胤禛都險些被擊中,我看的心驚肉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