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被對方一句話便輕而易舉堵了回來,商月玄卻是不怒反喜。若對方當真上當,被自己的話語引到容貌上頭爭論不休,偏離了本意,將實力最為高明的拂雲子擺到了一邊,這老兒若不出手,自己這邊好歹也算佔到了點優勢。
「既是如此,老夫自當領教高明,還請閣下不吝賜教。」
「商幫主這話也未免太替貴盟打算了些,」
似是不想上當,吳羽搖了搖頭,一聲冷笑輕吐而出,「怎麼說拂雲子前輩也是武林中的前輩高人,又是君山派名震江湖的掌門人,在武林輩分上比之貴盟所有人都高上一輩,閣下幾句言語,就想避過拂雲子前輩不動手,這算盤也未免太會打了吧?由誰出手我們這邊自有算計,可不能任由閣下指定,否則變成小兒胡鬧,豈不可笑?」
「閣下所言確實不錯。」
抓到了吳羽話中語病,商月玄連忙開言,此刻他也不管接下來的言語會不會長對方誌氣、滅自己威風了,能把最忌憚的拂雲子從三戰中擺脫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擊滅君山派後,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拂雲子的輩分,比之本盟各人都高上不只一籌,若是平手相爭,豈不顯得太過不敬?此番三戰論雌雄,本盟依是了單挑獨斗的武林規矩,可拂雲子前輩何等人物,我等與他平手相鬥,未免看輕了前輩高人的威望聲名,這等蠢事本盟可是不會做的。」
聽得出商月玄此話雖說得漂亮,對拂雲子卻著實忌憚,拂雲子表面上鬚眉亂顫,似對商月玄的胡言亂語氣得怒火沖天,卻不好跟小輩胡纏,心下卻已暗暗苦笑:眼下你伸根手指也能打倒了我,竟然還會怕我出手!
知道吳羽刻意如此言語,便是為了誤導對手,拂雲子自然樂得配合,坐在當地含笑看兩人爭論,顯得如此高深莫測,令商月玄愈發忌憚,哪裡還想得到拂雲子之所以一語不發,一來是為了配合吳羽演出,更重要的是怕一開口便露了餡,讓旁人知道他的真實狀況。
兩人爭論許久,吳羽似是敵不過商月玄老著臉皮,一口一個前輩高人,微笑的臉上滿是敬仰,完全一副後輩面對前輩的尊崇模樣,似乎整個黑道聯盟在拂雲子面前都似個灰孫子般,任他怎麼激、怎麼冷嘲熱諷,始終不肯鬆口,他只得冷哼一聲,一揮衣袖,緩緩地走到了臺前來。
一路上商月玄等人數十道目光直盯著他的腳步,卻仍看不出此人深淺,表面上行路行得一點威勢都沒有,就連黑道聯盟隨便一個好手,走起路來也比他威風八面,但愈是如此,愈令人覺得此人深藏不露,一閃身人已在臺上的商月玄冷眼看著步伐緩慢的吳羽,心下卻是發顫,只覺此人愈走,身上湧現的威壓感愈強,表面上卻是一點看不出來,如此人物怎會一點名聲也無?
心念及此,商月玄對曹焉的怨怒愈重。若曹焉留在此處,改由自己領軍偷襲君山派腹地,即使拂雲子親自上陣,也還有一拼之力,就算最後難勝,至少也留給了奇襲敵後者反應的時間:但現在卻變成了這樣,臨敵前陣的實力竟變得比君山派弱了些,還得等曹焉得手後才能穩操勝算!
只是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間,曹焉已把精銳人馬帶了開來,對面卻是精銳盡出,前陣人馬已趨弱勢,加上方才自己為了不讓拂雲子出手,老著臉皮論起武林輩分,雖說達成了目的,付出的代價卻也極大。
兩軍爭戰拼的本就是一股氣,偏偏自己為了迫拂雲子不能出手,言語間示弱過甚,自己這邊計程車氣低落了許多,如果對手不是什麼都講名正書順的名門正派,說好了三戰決勝就不會另起干戈,換了是十二連環塢等對手,只怕早趁自已一方士氣喪盡時大舉進攻了。
見吳羽步伐緩慢,商月玄心下暗喜,顯然君山派雖是佔了優勢,卻沒發現曹焉暗地搞鬼,若他們對此有疑,縱然不馬上卷旗而歸,至少也得想方設法速戰速決,好立時回援。
轉念卻也暗忖不對,若再讓對方這樣悠閒,輕鬆得不像赴生死之戰,反倒像赴宴一般,自己一方計程車氣愈落愈低,這一戰也不用打了。待得吳羽一上臺,商月玄二話不說,沉喝一聲便已衝上,一掌壓了過去!
見商月玄如此不啻偷襲的行動,君山派這邊不由罵聲四起,卻已影響不了臺上的戰況,只見吳羽雖是及時沉身飄退,避開了當胸一掌,但商月玄一招佔勢,自不肯退,一掌接著一掌猛劈而出,威勢凌人,顯是打著一佔勝勢便狂攻猛打,以內力深厚的優勢,在吳羽來得及反應之前便定了勝負的主意,偏偏眾人雖知商月玄的打算,但約定好單打獨鬥爭勝負,便對方計算狠毒,只要沒違了約定,君山派這邊的人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