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就像無數的螢火蟲在夜空中飛舞,最後消失於天空之中。
儘管這景象非常美麗,易雪依舊不為所動,劉鏡蘭的生命只剩一分鐘都不到。劉鏡蘭已陷入昏迷,劉鏡雖然衝破了無形的牆,但對戰鬥卻一點益處都沒有。她蜷縮在心域中,剛才的敲打幾乎耗盡她一生的力氣,她只能靜靜地躺著,等待死神的降臨。
從剛才開始,眼前就已是一片漆黑,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什麼感覺都沒有。就像是癱瘓在床的病人,四肢麻木,五感俱失。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及等死。
身為同一個人的兩個人格,劉鏡和劉蘭之間有些心靈感應,因此劉鏡也能理解劉蘭,為什麼劉蘭的心中會如此之多的仇恨。
當劉蘭自認為是副人格,出現在外界時,她心中懷有深深的自卑,自卑轉化為對所有主人格的恨意,當看見易雪這個同為副人格的人時馬上把她當作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當她知道她和自己同屬主人格時,十五年的幽禁,足以讓一個正常人變成憤世嫉俗的人。她開始為自己所遭受的十五年的禁閉而更加怨恨起所有人——包括劉鏡。
劉蘭的一生就是充滿著如此的仇恨,除了劉鏡,幾乎沒有人能理解她。不過這一切已不再重要,她們馬上就將死去。
意識開始模糊,往昔的歲月化成一幅幅快速飛過的畫面,越飛越快,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這就是死時的感覺嗎”劉鏡在心中自語。“不知道,劉蘭她在哪裡,也許就躺在我身邊吧”
外界,劉鏡蘭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劉小虎和劉武明無法、也不敢阻止易雪。易靈呻吟一聲,有醒過來的跡象。易雪微微嘆口氣,時間沒算好,她畢竟還是不忍心對易靈下手太重。
“你醒了呢。沒事啦,再躺一會兒吧。”易雪微笑著說道。
“你沒事吧。其他人沒事嗎?劉蘭呢?”
易靈想去看劉鏡蘭的情況,被易雪按住。“不用管他們啦,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呢。”
“你的手呢!怎麼了!”易靈無意間瞥見易雪的手,臉色大變,他握起易雪的手臂,大聲問道。
“沒事,馬上就會長出來的。”易雪依舊在微笑,但這笑容卻沒能給易靈帶來安慰。易靈本能地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易靈掙扎著站起來,環顧四周。劉小虎和劉武明都盯著劉鏡蘭看,易靈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馬上發現了問題。“快住手!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她可是想殺你呢”易雪像是小孩被發現做錯事,一臉的委屈和不快。
“我說住手!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去殺人的!”
易雪無奈地住手,手腕處再生。與此同時,劉鏡蘭頭頸上的那雙手化作一汪清水,迅速蒸發在空氣之中。劉小虎馬上衝過去為劉鏡蘭急救,正嫡的生命力遠比正常人強,沒過一會兒,劉鏡蘭便咳嗽起來,吐出幾口鮮血。
易靈這才放心,一陣睏倦感襲上心頭。
“睡個好覺吧。”易雪輕撫易靈的頭髮。剛才在易靈昏迷時沒能殺掉劉蘭,易靈明確阻止之後再去殺,將會令讓易靈厭惡起自己來。易雪當然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只能另找機會了。
他們幾人互相攙扶著,踏上回家的路。
過了半晌,木樓牆邊的一個黑影蹣跚地站起。他縮在牆邊已有些時候了,但專注於戰鬥的眾人沒有一個發現他。他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上。他急於離開這個地方,還沒站穩就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夜幕中。牆邊,有他留下的一灘黃色的液體。
月白風清,若不是地上的血跡和一個個深坑,幾乎不會有人知道剛才發生過多麼激烈的戰鬥。
外面陽光明媚,房間內卻拉著厚厚的窗簾,一絲光都不透。易雪為了讓易靈安睡,足足用上十層窗簾。房間之中便如無月的夜一般黑暗,易靈枕在易雪的膝邊,發出均勻的鼾聲。易雪輕撫著易靈的頭,在黑暗中她看不見易靈,儘管用心靈感應她也能感知易靈,但用這種方式更能讓她安心地感覺到易靈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易雪就像是蓄電池,而易靈就是充電器。每過一段時間,易雪消耗完自身存有的生命力之後,便會從易靈處得到補充。當然,易雪也可以隨用隨充,不過還是定期補充比較節省生命力。
一般來說,大補充一個月一次便夠了。不過,剛才的一場戰鬥讓易雪消耗大多的生命力,必須進行大補充。大補充耗時二十四小時左右,在此期間易靈處於睡眠狀態,無法喚醒。
易靈發出幾聲輕吟,汗水沿著額頭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