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請朝廷派大員充是科主考等語,著禮部侍郎曾國藩充今年江西典試正主考。該員定能公允辦事,不負江西之望。欽此。”
退朝後,曾國藩怏怏回到府邸。
晚飯他也只吃了兩口,便回到書房,兩眼望著母親親手醃製的那壇鹹菜,只是愣愣地發呆。
他忽然從袖中摸出昨晚寫就的摺子,只讀了一句便淚流滿面。終於,他把那道摺子揉成一團。忽然,周升進來稟告,倭仁來訪。
曾國藩猛然清醒過來,一邊擦淚一邊道:“有請倭大人。”
倭仁笑呵呵地走進來,一見曾國藩面有淚痕,不禁一愣,未及坐下便問:“滌生,你如何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哭?——可真是稀罕!”
曾國藩勉強笑道:“倭大人快不要開玩笑。——倭大人怎麼有閒?”
倭仁道:“下官這幾日一直氣悶,只好來你這裡說說話。”
李保這時正捧了兩杯茶進來,曾國藩說了個請字,又問道:“倭大人聖恩正好,還要氣哪樁?”
倭仁道:“宣宗在日,日子尚可度得,如果秋獮,倒也可去。——可宣宗從節儉處著眼,竟一次也沒得成行。——現如今倒好,國庫乾涸,匪亂多事,俸祿只是勉強發得,哪有閒錢幹這營生!——宗人府召下官去議這秋獮之事,下官也只是勸阻了幾句,便遭文慶和肅順好頓申飭,竟說下官不顧皇家體面!花沙納等人也給下官臉子看。——滌生你說,大清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大清,我這不成了吃飽了撐的!”
曾國藩道:“怪不得今日早朝沒有聽見大人的名字。”
倭仁道:“讓下官在京師當值,他們卻隨皇上到承德逍遙去!——你老弟敢則也是沒有去成在一個人生氣?”
曾國藩道:“我哪敢生氣。——在下的老母多病,在下今日本打算早朝的時候向皇上遞摺子告假省親的,哪知道卻被派充到江西主持鄉試。我難過的是,從江西歸來,怕不得見老母一面啊!”用手指了指案頭擺放的醃菜罈子道:“這是老母親手醃製的鹹菜!”
倭仁道:“你明日就向皇上辭去江西之差又如何?——禮部又不是沒有人,皇上不能不答應!”
曾國藩道:“我也這樣想過。可一想到江西路遙,盜匪嚴重,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