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國寺。
一真長老已回來多日,一見曾國藩及隨帶的戈什哈,一真長老就知道曾國藩又升了官,自免不了一番寒暄,午間又擺了桌素席算是給曾國藩賀喜。
席間,一真先大談一路的風光和五臺山文殊院的變化,哪知曾國藩是有備而來。
話題很快便談到賈仁叫局夜宿報國寺的事上。
一真自知躲不過,便道:“想那賈仁是滿京師都公認的道學先生,天下士子也是依了樣子把他做榜樣來學的,誰會料到他竟然糊塗到帶了局子揹著自家娘子來我報國寺混鬧!——
老衲是惹他不起的,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曾國藩道:“晚生也知道他有些聖恩,京官們也都有些怕他。——可晚生就是不明白,像他這樣的朝廷重臣是大可在自己府裡叫局吃酒的,哪裡又敢管!”
一真道:“大人糊塗了。賈大人是京官心目中的老虎,你可知他的夫人是什麼?
——是武松呢!你看他在外面道貌岸然不可一世的樣子,回到家裡連丫環都不敢正視一眼喲,他還敢叫局!——除非他不想活命了。”
幾句話,把曾國藩說得一口茶水噴到地面上。
一真又談了一會兒五臺山盛會,曾國藩忽然道:“大師,晚生此來一非度假二非養病,是有一事相求的。——那賈大人如來進香,能否著人通知晚生一下?晚生想當面規勸賈大人幾句話。”
一真連連道:“大人萬萬不可如此!賈仁這件事非比尋常,受害的可能是老衲。
何況,賈仁不是一般官員,如果惱將起來,大人又如何收場呢?”
曾國藩笑道:“大師多慮了,晚生與賈大人同朝為官,晚生是以正言相勸,他如何能惱呢?何況這件事晚生也知道與大師干係太重,晚生想個法子把大師撇清就是了。”
傍晚,曾國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