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有了點黨內民主的習慣,“陳旅長,就我們現在負責養豬的這些人”梅川問道。
“以後會給你增加人手。更重要的是一件事,你們必須學會科學飼養。科學和人民當家作主是我們革命者所追求的。革命者必然是一個講科學的人。梅川同志,你必須不斷學習,不斷進步才行。”
對於這樣明確的要求,梅川站的筆直,神色嚴肅,目光炯炯有神,他發自內心的說道:“嗨伊!”
“在未來的三到五年內,你將只做這一件事,你能接受麼?”陳克正色問道。
“嗨伊!”梅川依舊是方才認真的神色,也是同樣的回答。
得到了梅川的準確答覆,陳克點點頭。他說道:“母豬還要留著下崽,所以不絕對能殺了。除了當種豬的那頭公豬之外,你找十頭大的抓出來。”
“嗨伊!”梅川應道。
“去吧。”陳克揮了揮手。
梅川走後,尚遠問道:“文青,你這是要開始提拔幹部了。”
“對啊,攤子已經鋪開了,不提拔人怎麼行。倒是望山兄,監察部門以後工作會很重。我其實一直很想讓你承擔政治部主任這個工作,專門領導政工與監察部門。革命想成功就必須有紀律,有規矩。”說到這裡,陳克突然嘆了口氣。卻不再說下去。
尚遠看陳克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若是一個國家有紀律,有規矩,講科學,人民當家作主。這革命豈不是已經徹底成功了。那還要咱們做什麼?所以文青你不用煩惱。”
“怎麼不用煩惱?社會主義革命,共產主義革命,很多地方都是反人性的。吃喝嫖賭,名望地位,這些低階趣味的東西都是人性喜聞樂見的,都是本能。”陳克難得的抱怨起來了。
“哈哈,文青。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咱們兩個還要開什麼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會議不成。”尚遠雖然看著是在笑,但是笑意並不濃厚。
“我這段忙成這樣,事情剛有了個眉目。這心裡頭一放鬆,就想發發牢騷,說說話。如果不是現在物資如此匱乏,條件不允許,我是很想和望山兄喝喝酒的。”
“喝水也一樣麼。”尚遠聽陳克這麼說,把一個水碗推倒陳克面前。在裡面倒上水,也給自己面前的水碗裡面倒上水。這已經有和陳克開會的意思。
陳克正想說話,卻又欲言又止。尚遠如此精明的人已經猜到了陳克的想法,“文青,你覺得該和正嵐,足道,還有些表現非常優秀的同志一起開這個會。我知道。我本來應該建議你勞軍的時候開這個會的。不過這次我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聽尚遠這麼一說,陳克到有些詫異了,自己光顧及自己心裡面的鬱悶,只考慮自己。卻沒有注意到同樣經受堅信工作尚遠同樣也會有鬱悶。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微微一紅,已經有些歉疚的意思。
尚遠看的清楚,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前臂平放在桌子上支住上身。“文青,還記得咱們一起去拜訪我的老師李鴻啟先生的事情麼。”
“記得。”陳克應道。
“其實李先生當時是反對我跟著你走的。”
“李先生是個真儒家。我離他差得遠。”
“我當時跟著你走,只是因為你先知先覺。至於你本人而言,比你的書差得遠。我當時想救國,雖然你諸多問題,不過總是有先知先覺的好處。所以我想著,湊合著吧。我還見過比你強的呢。”
若是剛回到1905年的時候,陳克還會謙虛幾句。若是在二十一世紀,陳克只怕就會冷哼一聲,然後完全抱著牴觸的心情聽聽尚遠到底要說自己什麼壞話。但是陳克已經變了,他心裡面一片平和,只是靜靜的傾聽。陳克心裡面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
心裡面平靜,神色自然是完全放鬆,而且神態非常專注。尚遠看了之後忍不住大笑起來。“文青,若是見李鴻啟老師的時候,你就如此,李老師絕對不會拒絕我跟著你革命。”
“那倒未必,李老師是心疼你這個學生。鬧革命朝不保夕的,你跟著誰他都不會願意。”陳克覺得自己對待尚遠的讚揚並無感受,但是對於他自己同樣尊敬的李鴻啟老師,他必須這樣說。因為這才是李鴻啟老師的真心想法。
尚遠知道陳克所說的的確是自己老師的真心想法,想到老師對自己的愛護,尚遠覺得心中暖暖的,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而且他本來想對陳克說些尖刻的話,心情一變,情緒也隨之變化,再想張口竟然發現原先的思路有些連線不上。抬眼看著陳克,只見陳克依舊是神色寧靜,態度專注的看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