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裡頭這幫人真的是極為扎眼的存在。
而交了禮金的那位災民之所以被清退,是因為教官讓他更上隊伍的時候,這位災民慢調斯理的答道:“我肯定跟上。”然後他又說道:“我是來學著領著這幫人幹事的,我不用學這些吧。”教官當時就無語,教官是來教育基本警力,而不是來培養大爺的。於是這位災民立即被辭退。然後這位本質上老實本分的災民立刻當眾要求那位工作人員退回禮金。
再接下來,事情就鬧大了。身為紀檢部門書記的徐電立刻介入此事,收了禮金的工作人員當時就被停職反省,送去後勤養豬去了。而負責訓練警察系統的那些人本來就對災民中抽出來的人員表現很不滿意。徐電勒令暫時停招災民警員,他們也樂得省心。
現在看,如果警察隊伍裡頭有災民出身的警員,現在的事情肯定會好辦的多。想來戴恩澤只怕提起了徐電當時的做法。而徐電也立刻反擊起來。
戴恩澤性情並不過激,對於人民黨也是忠心耿耿,畢竟他是人民黨救出來的。如果是更老資格的幹部他也不會敢反抗,不過徐電也不是什麼老黨員,他幾乎是和戴恩澤一起加入隊伍的。對於這個白面書生,戴恩澤並不怕他。“當時的事情大家都有責任,現在我們必須趕緊從災民裡頭招收新的警察。不然的話”
正說話間,大家看見陳克進來。所有人臉上都立刻有了喜色。
戴恩澤立刻停下了話頭,帶頭向陳克敬禮。
看著部下們林立的手臂,陳克簡單的回了禮,然後在空出來的主席位置上坐下。“同志們工作的不錯,這件事解決的很好。”雖然是讚揚的話,陳克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意思,這讓大家都覺得很有壓力。
“我這些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陳克沉著臉說道,“如果我現在突然死了,這個革命還能按照我所希望的情況發展下去麼?”
這話可未免太重了,原本臉上還有些喜色的同志們立刻沉下臉來。不少人甚至眼角微微抽動。一個念頭幾乎在所有人心中升起,陳克這話指的是誰?而不少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尚遠身上。
尚遠臉色微微有些發灰,這次陳克無端發笑,又撂了挑子,尚遠就覺得一種很不祥的感覺。沒想到陳克居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直接這麼說。他最大的感受只有一個,那就是屈辱。自己為了革命付出了這麼多,沒想到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陳剋死後的革命絕對無法延續下去”。這是一種徹底的否定。基於陳克說話的時間,這就是明白的告訴大家,尚遠並沒有繼承陳克革命意志的可能。
陳克不在乎大家怎麼想,因為他也沒有針對尚遠的意思。他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更加毒辣,尚遠受的這點子委屈根本不算什麼。
“我們人民黨要解放人民,要為人民服務。災民是不是我們要拯救的人民,就我現在看,大家都不認為災民是咱們眼裡頭的人民。這件事大家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也覺得想拯救這些災民需要花很大的力量,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力量。同志們,我們現在全身心的都要建立鳳臺縣根據地。這是正確的,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但是,但是同志們,我們不會就只在鳳臺縣這一個地方革命。”說到這裡,陳克站起身來,屋子裡頭陳克的身材最高,他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茫然的同志們,大聲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從現在開始的十五天內,以我們打下的各個圍子為據點,我們要建立起廣泛的根據地。列席的各位都要帶上那麼一小隊人馬,到各個圍子裡頭開始當區長。開始獨立進行革命工作。”
所有人完全沒有想到陳克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少人沉浸在陳克前頭的批評裡頭,而一些人則被後面的決定震驚了。
陳克的左手在空中向同志們虛點了幾下,“我如果說同志們都已經完全掌握了獨立建立根據地的能力,你們覺得你們能做到麼?”
因為一開始被陳克痛批,所有人都不太敢吭聲。而且大家捫心自問,的確辦不到陳克這樣面面俱到的事情。沒有一個人現在敢接陳克的話。
理論上,陳克的這個決定是違反了組織章程的。因為人民黨的任何決議都要經過黨委討論,但是陳克此時根本不管這些,而同志們也沒有人想到這個問題。只聽繼續說道:“但是,我現在要求大家必須做到能夠獨立工作的程度。你們馬上就要到各個地區去當領導幹部了,你們如果哪裡沒有做好,那就會跟這次一樣,哪裡就會出問題。同志們,這是一個挑戰,我是希望大家能夠做好的。只要大家能夠真正的做好,我死了之後,我也不擔心咱們的革命幹不下去!”
“陳書記,”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