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但是在這一刻,陳克終於不能再說出這樣的話,他清楚了自己原先為什麼不肯做這個決斷的原因,他自己太過於希望能夠少犧牲一些同志,少流一些革命者的熱血。但是無論陳克是多麼希望保護這些同志,無論陳克多希望這些同志能夠活著見到共和國解放的那天,但是沒有這些同志的奉獻與犧牲,革命絕對不可能勝利。而命令同志們去建立新的根據地,無疑就是在命令同志們去面對死亡。
陳克“足道,你要不要去縣裡頭當縣委書記這件事,暫且壓一壓。我們現在先把軍事工作解決了再說。”
所以,陳克與何足道一起穿著安徽新軍的制服,站在蒲觀水身後。在十幾條船上,都是化裝成安徽新軍的人民黨戰士。船隊向著壽州城下急速駛去。
第三卷莫道前路無知己各式各樣的波線(十六)
前來迎接蒲觀水船隊的是壽春鎮總兵,混在蒲觀水隊伍裡頭的陳克並不認識此人。而且他也沒什麼興趣去認識此人。這次奪取壽州的計劃很簡單,蒲觀水把壽州上下官員都聚集在一起吃個飯,人民黨的先頭部隊趁機奪取城門,接應大部隊殺進城來,裡應外合把上上下下的官員以及官府和軍隊人等一網打盡。
人民黨的情報部門運作的相當不錯,需要抓捕的人員清單早就列好。這個長長的名單上仔細列出了壽州所有官員的名冊,只要把這些人一掃而空,滿清在壽州以及周邊的政治力量也就被連根拔起。
陳克之所以決定派出了很大一部分同志去其他地區開創新的根據地,固然是因為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但是他這樣強制性的發號施令,攻打壽州城的計劃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現在的鳳臺縣根據地與滿清的傳統統治區別不很大。一旦把人民黨的這些人清除一空,安徽革命也就灰飛煙滅了。農業國缺乏基層組織,因為落後的通訊手段,政府只能把力量放在各個“據點”中。而歷史上黨的人民革命,絕大部分政治力量則是與群眾緊急結合在一起。即便是中央遭到破壞,但是以敵人的力量,他們根本無力徹底破壞基層黨組織。而廣泛的基層黨組織當中,總能不斷湧現出優秀的領導人才。
壽春鎮總兵親切的與蒲觀水說著話,他根本沒有關注與蒲觀水同來的這些新軍士兵們。這樣的表現完全是滿清官員的正常舉止。壽春鎮總兵聽說自己的部隊會在兩年內整編成新軍,以蒲觀水現在安徽新軍副協統的地位,以後他就是蒲觀水的部下了。雖然蒲觀水比壽春鎮總兵年齡小了不少,不過官場上是看官位而不是看年紀的。心裡頭雖然很是不忿,但是壽春鎮總兵還是拉下臉來刻意奉承。“蒲協統實在是年少有為。哥哥我羨慕的很。”
對這樣的話蒲觀水聽得多了,他笑道:“兄弟我不過是運氣好,出洋讀過幾年書罷了。以後出洋的機會多,想來總兵大人的子弟必然能出國學習,回來之後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聽了這話,壽春鎮總兵哈哈大笑。蒲觀水的恭維實實在在的打動了他的內心。其實在這位四十多歲的總兵官眼裡頭,蒲觀水除了曾經出洋留學之外,實在是沒什麼了不起的。
“蒲協統客氣了,客氣了。對了,壽州城內的大人們都在等著蒲協統,咱們現在進去吧。”總兵大人笑著說道。
一個時辰之後,壽春鎮總兵乾笑著問蒲觀水,“蒲協統,你這是何意?”
此時,“安徽新軍”的官兵們荷槍實彈的圍住了召開酒宴的客廳,方才試圖阻止這些戰士衝進壽州通判衙門的衙役,要麼被打倒在地,要麼正在自己的血泊中掙扎。蒲觀水雙手拎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一群目瞪口呆的官員。
蒲觀水微微一笑,“我是奉命行事,諸位不要驚慌,只要諸位不做些沒意義的抵抗,大家都能保得平安。”
“奉哪位大人的命令?”壽春鎮總兵被這話嚇得不輕。能動用到安徽新軍副協統的人物,肯定是朝廷的大官。難道自己被牽連進了什麼大事中了不成?
看著總兵官的表現,坐在酒席上位的沈曾植冷笑一聲,蒲觀水這明明是要造反,卻不知道這位總兵官到底是怎麼想的。沈曾植朗聲說道:“蒲協統你這是要造反了不成?”
“沈大人,滿清竊取中華大統,他們本身才是叛逆,是國賊。我舉旗革命,怎麼能叫造反呢?”蒲觀水溫文爾雅的答道。當然,文雅的是蒲觀水的聲調,他手中的槍口始終對著官員,怎麼看都不夠溫柔。
沈曾植冷笑道:“革命?可笑之至!你說滿清竊取華夏大統,又說你要革命。湯武革命可是承認夏桀是天子的。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比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