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事情到此並非結束,陳天華平日裡面總是勇於發言,現在也開始更多的聽而不是說。同盟會讓陳天華主持秘書工作。陳天華竟然有些推託的意思。
這些事情只是小事,到了8月25日,秋瑾聽說陳天華竟然和宋教仁再次因為爭論鬧得不歡而散。這兩人一直合作的很愉快,現在發生了這件事,秋瑾本來是懷疑,現在不得不相信,與陳克的會面,絕對對陳天華有莫大的影響。
今天秋瑾約了陳天華吃飯,就是想問清此事。出於女性的敏銳,秋瑾沒有直接和陳天華一起出來,他們約定的是7點,秋瑾來的很早。作為同盟會的重要幹部,她也很忙。不可能總想著此事。之所以來得早些,她也希望能夠把自己的思緒理一理。和陳克已經許久沒見了,秋瑾想把陳克的事情好好想想。
即便到了現在,秋瑾還是能能想起第一次遇到陳克的模樣。那個奇裝異服的青年,還有那種稍微帶著一種不安和迷惑的神色。秋瑾都能想起來。但是很難說,是陳克變了,還是原本秋瑾就沒有能夠看懂陳克。
陳克非常瞭解這個時代,或者說他非常知道該與誰合作。陳克對於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也從來棄若弊履。與自己結交是如此,與徐錫麟結交也是如此。當然,若是因為這個而責怪陳克,也未免有些過分。陳克等於是半送給自己的手錶價值極高。不僅僅是遊緱這麼說,日本的朋友也有識貨的,他們對這塊表同樣讚不絕口。徐錫麟只是帶了陳克到上海,但是陳克照樣送了徐錫麟300兩銀子。這年頭搞革命就是花錢,陳克當時手裡的錢的確不多。
但是,陳克就敢於和遊緱等人接觸,到了現在,連當時和陳克起過沖突的華雄茂也和陳克這麼親密。倒是秋瑾與徐錫麟彷彿路人。陳天華見了陳克之後,也頗與以前不同。這個陳克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呢?
秋瑾決定要仔細問問陳天華,而且她不久後就要回上海。這次秋瑾就不會輕易放過陳克,一定要弄明白這個傢伙在做什麼。
陳天華是6點45分進的酒館。看到秋瑾已經到了,陳天華連忙過來道了個歉。酒店的老闆娘用日本特有的那種半躬腰的姿勢過來。秋瑾隨便點了幾個菜,就問道:“星臺,我怎麼聽說你和宋先生鬧了些小別扭?”
“沒什麼,都是些小事。”陳天華說道。秋瑾不相信陳天華的話,從陳天華的臉上可以看出,這決非什麼小事。兩人只怕爭論的相當激烈呢。
“星臺,文青是我介紹給你的。若是有什麼不對,天華你儘可直說。”
陳天華端起小酒盅,將裡面的清酒一飲而盡。這才稍帶苦笑的說道:“秋先生,我非常感謝你介紹文青這等人才與我相識。就我見過的革命同志,能勝過文青的可沒有幾個。”
“那都是哪幾位能勝過文青?星臺可否告知。”秋瑾一面促狹的笑道,一面給陳天華斟了酒。
看得出,陳天華倒是把這個玩笑當了真,他仔細的想了想。竟然不再開口。這倒真的把秋瑾有些嚇住了。陳天華不愛誆言,卻也不愛論人長短。既然沉默不言,那隻能說,陳天華還真的沒有找到能夠和陳克相提並論的革命者。
陳天華接觸的都是什麼人?都是宋教仁、黃興、甚至包括孫中山這些著名的革命者。正在秋瑾遲疑著要不要繼續問陳天華的時候,陳天華卻先開口了。“秋先生,文青主張的革命和我們主張的革命看似相同,卻又完全不同。文青主張的是百姓的革命,卻不是我等有產者的革命。”
秋瑾還記得陳克在蔡元培家裡面的那番講話,對陳天華陳述的事情,秋瑾倒是並不奇怪。“文青一直是這麼主張的。”
陳天華搖搖頭,“不一樣,不一樣的。”
“有何不同?”
“在文青看來,滿清只是擋了他的道,所以他才要滅了滿清。文青的革命,是要把中國徹底給捏碎了,重新來過。這天下都要重來一遍的。”
“文青一直這麼說的。”秋瑾笑道。
陳天華眉頭微皺,用一種說不出情緒的目光看著秋瑾,“秋先生,在文青的革命裡面,連你我這革命者也是要重新捏碎了重來的。”
不知道是這個解釋的功勞,還是陳天華那種眼神的功勞,方才這句話彷彿在秋瑾面前開啟了一扇窗庫,秋瑾突然間豁然開朗,以前對陳克所不明白的東西,這一刻好像就明白了許多。
“星臺的意思是說,文青的革命,最後連革命者都必須革命一次麼?”
“正是。”陳天華把杯中的酒再次一飲而盡。“我本來是不贊同文青的思路。但是和文青相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