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尖挑成水平狀態的百葉窗的橫條,可能會恰好擋住條紋。如此一來,老鵬,你說當時他能看到什麼?”
正當扎羅夫高奏凱歌之際,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匆忙離去的足音。鵬立刻起身開門,但走廊裡早就沒了人影。短短几分鐘後,不知何處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隨後只見汪穿著一身飛行服衝了進來。
“揚辛在夫人的房間裡自殺了!”
儘管身處現場的夫人被嚇得面如土色,但她依然淡淡站在一旁。她的身畔,左側太陽穴上出現了一個悽慘彈孔的揚辛全身癱軟地坐在椅子裡,臉上帶著臨終時的痙攣。
夫人用尖銳的語氣說道:“扎羅夫先生,您是否給揚辛下了什麼圈套?剛才他突然跑來找我,讓我轉告您說他不是兇手——話才剛剛說完,他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所有的一切,就等到了晚上再告訴您吧。”扎羅夫一臉爽朗地說,“到時候,一切都會解決。”
這天晚上,自從日落時分,風向就發生了改變。溫度隨之下降,陣陣濃霧從沼澤襲來。霧色極重,以致扎羅夫開啟夫人的房門,屋裡的人甚至都看不清他。然而,這天夜裡的扎羅夫感覺與平日有些不同,全身上下充滿著一種悲愴的力量。他草草打個招呼,首先述說了一下他所做的心理測試的結果,隨後說道:“當然,我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此外,也或許是揚辛記憶上的錯誤偶然和我的想法一致,但他身上既然出現了這樣不幸的巧合,那我就必須追查到底。如今他自殺身亡,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向您求證:那間屋裡,是不是有一條秘密的通道?”
“秘密通道?”夫人驚道,“我哪知道”
“首先,雕刻在那間屋子房門上的曼陀羅花,”扎羅夫的態度嚴肅至極,就如同戴著假髮的法官,“為何要給房門刻上那種不祥的花呢?如您所知,那是一種阿托品屬的有毒植物,不但在這個國家被稱為狼毒,而且在德國,傳說這種植物也是生長在被吊上絞臺的罪人流下的尿液和精液之下。所以其含意不外是暗示這屋裡存在某些東西。這就是我的看法。此外,既然是居住在這種偏遠地方的外國人,那就無法不去考慮土匪造成的危險。就是這兩點,使我突發奇想。那種不可思議的闖入,如果不是奇蹟的話,那就只能以暗門來解釋。雖然當時我調查過整個房間,但就是找不到暗門。”
“看來,您終算承認失敗了。”夫人露出充滿諷刺的笑容,“因為找不到,就想出這麼荒謬的說法。”
“那我就讓您看一件能證明您肯定知情的證據吧。”扎羅夫狡猾地一笑,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拍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看來有些邪惡的愛沙尼亞附近的農婦裝扮的女子,她膝上抱著一名幼女。照片背面,寫著伊爾瑪…奧倫多拉克…基維(IrmaOrndracheChivy)的字樣。估計是這婦人的名字。
“這是?”夫人故作鎮定地說道,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種奇妙而扭曲的笑容。
“是我從向您借來的經文殘片裡發現的。果不其然,那句話就是一句暗號。而這張照片之中,也隱含著一個神秘的答案。”
“這是誰?我可不認識這女的。”夫人的聲音中,籠罩著一種嘲弄般的感覺,“您又是從哪兒弄到這張照片的”
“這就要從解讀暗號開始說了。”扎羅夫掏出那張經文,放在桌上,用掌心將紙上的褶皺撫平,“這是《佛說觀無量壽經》中的一句,和原文稍有差別,新增了兩三筆。據我估計,去世的教授曾發現這句話是一句天然的暗號。並非是特意編出來的暗號,而是一句從本質上發現的暗號。好了,就讓我們撇開那些廢話,直接來解讀吧。暗號是這樣解開的。”扎羅夫說著,用紅筆在原文上劃去了幾個字。
“佛手一。淨指端。一一指端有梵八萬四千情畫。如印珞。一一畫有八萬四千色。
首先,這句話中有兩組相同的數字,這實在讓人非常困惑。若像這樣把相同的字給消去的話,接下來就要研究發音的問題了。剩下的文字是:
佛手一淨梵情如印珞色
“把這些字替換成發音相同的文字,然後再將‘手一’兩字合成發音相近的‘生’字,這句話就會變成這樣:
佛生上品上如院樂蜀
“把這句話倒過來唸,會發現其中包含‘蜀樂院’和‘上品上生佛’兩個固有名詞。也就是說,這張照片就在蜀樂院的三尊佛像裡面,掛著上品上生佛的篆額的那一尊,誠如‘佛手一’三字所說,隱藏在佛像攤開的掌心。”
暗號的解讀到此為止,但扎羅夫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