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著她這個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抬頭望了春兒一眼:“有沒有去請太醫?”
春兒點了點頭:“已經讓人去傳了,應該快到了。”
赫連霸天點了點頭。
這時小宮女捧了一盆熱水過來,春兒這才道:“皇上,請容奴婢為娘娘擦拭一下臉,換一身衣服。”
赫連霸天點了點頭,這次沒有說什麼。
春兒捧著水走了過去。
輕雪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兒,眼神渙散,看不出是喜是悲。
只是那麼平靜,平靜得可怕。
剛剛吐了一番,只覺得將一肚子的汙穢之物都吐了出來,只是似乎還是能舒緩著自己身上的難受。
全是空虛,四肢無力,只感覺到一種巨大的不適。心臟似乎在這一刻緩緩地要停止跳動一般,那噁心之感卻是不減反增。
可是腹中已經空空,彷彿只要一張口就會把五臟六腑全吐出來。耳中有人在說話,可是她卻聽不進去一般,只覺得嗡嗡作響。
大腦內狹窄的血管壁似乎被洶湧的血液崩裂了,春兒的溼巾敷上才覺得人好多了。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心中很是難受。
而這種難受,是一種混亂的情緒。
她想著不要去理會他,早知道他是皇帝,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可是偏偏卻又總是去想,偏偏更是難受。
這是吃醋,她很明白這一點。
可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她才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痛苦。
自己一直強加壓抑著,就是怕愛上他。
卻不料,還是愛上了。
閉上了眼睛,真想就這麼一睡不醒,就可以不去理會這些煩心的事情了。可是她卻知道,自己不能啊。
她的仇還沒有報。
孃親啊
眼角那淚,如珍珠一般,輕輕地盈落下來。
滑落與那粉紫繡著海棠花的枕套上,暈染出了一朵深紫的花兒。
赫連霸天剛剛要說話,就聽到正好趕來的周殆一下子搶過了話頭,朗朗的聲音十分高昂:“皇上,雪妃娘娘,臣來了。”
赫連霸天於是停下了口中的話,只是沉沉地道:“趕緊為雪妃娘娘診一診。”
周殆笑臉領命,走了上前,看了那床上一臉憂傷,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子,臉上的笑終於是淡了下來。
化為一抹沉重。
他原本還以為是輕雪又在玩什麼把戲,根本就不在意。
畢竟這說起嘔吐,自然不會有人下手段的。
而且只怕現在有人想要對輕雪下手段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她是怎麼了?
看著那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女子,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出了暗青的影子,那睫毛上,還有著瑩瑩點點,那是淚水染出的。
而她的眼角一行淚痕,那麼明顯,尤其是枕頭上,那一灘淚溼。
“雪妃娘娘,臣為你診治。”
說著,輕雪卻沒有伸出手,只是依舊閉著眼睛。
周殆看著她,稍一會兒,又添了一句:“雪妃娘娘,這有病就要治,唯有那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