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起了鼻子,轉向了她的臉。
整個地方,也就剜下這個地方值得看了。
那華玉一般的臉,是上天的恩賜,如此精雕細刻,不管是遠觀還是近摩,都找不到任何一處不好看的地方。她真的是很美。
冰肌玉膚,滑膩似酥,丹唇列素齒,翠彩發蛾眉,是男人無法杌拒的。
一刻鐘後,那血滴,漸漸轉呈鮮紅,不再是暗黑的顏色,他在她胸口幾分大穴一點,解了她剛剛的穴道,而後將手指的銀針拔出。
那些銀針,早已經被毒染得黑如烏髮了。
而輕雪,依舊軟軟地躺在地上,卻不見轉醒,赫連長風看了周殆一眼,周殆說道:“毒血已經放出,而且放了血,她的燒也退了,剩下的不成大礙,只是她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多加休息,這兒有一瓶藥,讓她服下後,好好地休息一晚,明日起來就無大礙了。”
他的醫術,可是無人敢懷疑的,可是這赫連長風,那是什麼眼神,哎,若是不看在他是因為太擔心樓輕雪的份上,他還真不願治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我可不想當真被牽連到的。”周殆說道,而後拿起藥箝,就要離去:“我明日會把準備好的藥拿給你,你讓她吃下,就不怕太醫會查出任何問題來了。”
離去前,不經意間,又望了地上那纖弱的身姿,不知道為何,心頭竟微起心疼。
是心疼嗎?
他這個從來自顧自已,不理閒事,不理閒人的人,也會心疼。
嘆一口氣,看來他也有點中毒了。
若不然,不可能赫連長風一拉,他就會來的。會願意來,其實全是因為是為了地上的那個女子。
只是,終究知道不能再沉下去了。
一轉身,瀟灑地離去。
赫連長風卻不在乎那麼多,只是為輕雪服下那藥,而後為她拉過被襟輕輕蓋上。
手,輕輕地撫了撫那滑如綢的臉龐。
卻是一觸,眼神複雜,終還是縮回了手,再看了她一眼,而後走了出去。
他不應該再呆下去的。
不然,不只害了自己,也是害了她的。
走出獄房,他對著那獄卒長說道:“雪妃娘娘要是醒了,就讓人來通知我。”幸好他在深宮多年。
這些暴室的人雖不屬他直接轄管,卻因為他的威信,而十分尊從,而且加之當年他對獄卒長是有過救命之恩的。
當初獄卒長老周的家中老母生病,是他給他的銀子讓他能夠及時請醫醫治,而且老周還是他提拔起來當獄卒長的,他對自己,是不會有任何的異心:“今晚發生的任何事情,不許讓任何人知道。”
“大人,屬下都明白的,您放心吧,今晚值守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不會有人把訊息洩漏出去的。”那獄卒長說道。
赫連長風點了點頭:“多謝你了,老周。”
“犬,大人,你對屬下的恩,屬下要報一直無門,為大人做事,屬下是萬死不辭的,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那獄卒長一聽誠惶誠恐。
赫連長風點了點頭,不敢停留,於是走了。
月光,正淡淡散去,初陽,正在慢慢地升了起來。
夜,就這樣悄然地過去了。
黑夜與白天的交替,整個世間,顯出一片短暫的黑暗,似乎也掩上了他的心。
赫連霸天立於窗前,卻全無睡意。
沒有去看她,也沒有讓太醫去診治她。
他是下了根心了,他的後宮,不能有如此功於心計的女子存在,而且,這個女子,還是一個能夠牽動自己情緒的女子。
若是他不狠下心,也許,他這一生,就要受她牽忤了。
他要做一個好皇帝,這是他對先皇立下的誓言,他一定要做到。而若想要做一個好的皇帝,那個女子,不能存在。
只是,為何心頭那麼痛那麼痛,一整個晚上,都在痛著。
一整個晚上,都在擔心著。
一整個晚上,他無眠,腦海裡,全部是她。
劉公公站在一旁,終於忍不住開口:“皇上,若不然,奴才去傳了太醫給雪妃娘娘治病,畢竟現在還沒有定罪。”
他知道皇上在憂心著什麼,所以才如此開口。
有些時候,身為皇帝的,難下抉擇,他身為奴才的,必須為他做這些事。
赫連霸天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而劉公公,卻明白,這沉默代表著什麼。
於是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