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太醫院而去。
不一會兒,就見劉公公領著一名太醫走入了暴室。
推開獄門,就見輕雪伏於地上,厚厚的棉被,蓋住了她的嬌軀,青絲凌亂,那一張傾世的面容,也看不見了。
劉公公輕輕行了個禮:“雪妃娘娘,奴才請了太醫來為你診治了。”
“雪妃娘雪妃娘娘,江劉公公連喚了幾聲,卻不見輕雪回答,這才意識到她病得極重,那得怠慢,趕緊轉身:“太醫,還不快給雪妃娘娘診治,可不能讓她有個三長兩短的。”
那太醫那敢耽誤,趕緊伏下去拉出了輕雪的手,為她細細把脈,卻是眉頭糾結成了一團,半晌,才抬起了頭:娘娘似乎高燒才退,而且,來來是發血退的燒。
說著捉起了她的手,卻見手腕處,一道淡淡的痕跡,那是牙燒過的痕跡。
劉公公一看,心頭也是一驚,昨晚確實獄卒長來稟說是雪妃娘娘發燒暈迷了,可是當時皇上正於氣頭上,根本就不下旨請太醫診治。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雪妃竟然放血退燒,這雖然是退燒的方子,可卻也是最傷身的法子啊。
“那那娘娘沒事吧?”那尖尖細細的聲音,還著焦急地問道,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侍候皇上,可就辛苦多了。
皇上本來就是個冷酷之人,平時侍候就要小心翼翼地,若是怒火上升,那可就是怒火中的老虎,更難侍候了。
“有事沒事,要等娘娘醒來才知道,娘娘的脈向有些亂,似乎是心神不定的脈向。”那太醫說道。
“那是什麼意思?”劉公公問道。
“這個現在不好說,要等娘娘醒來才能知道。”那太醫說道。
就見輕雪唔咽一聲,而後正在慢慢轉醒,那一雙清亮如雪的眸子,緩緩地睜了開來,卻是一片茫然。
盯著太醫看了許久,而後又盯著劉公公看,而後竟是嫵媚一笑。
只是那笑,怎麼看起來,都覺得有些怪,至於怪在那兒,劉公公也說不上,他喚了一聲:“雪妃娘娘,您沒事吧?”
“啊?雪妃娘娘?雪妃娘娘是誰啊?你又說誰啊?呵吼,呵呵呵“”,她茫然地笑著,兩眼沒有焦距,就那麼喃喃自語著:“你長得好奇怪啊!為什麼頭髮都長到嘴邊了呢!”
她說著,一把捉住了那太醫的鬍鬚,用力一扯。
“啊!”那太醫一嚇,整個人退了開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嘛輕雪卻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去捉,可是有些力不從心,又摔了下來。
她睜著那一雙霧一般的眼睛,盯著那老太醫,哭道:“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說著又轉望著身下的稻草,笑了起來,拿起一根稻草,笑得開心:“你是好人哦,你不會躲開我!呵呵
說著竟是將那稻草用力擁在了懷中。
劉公公一看嚇壞了:“太醫,這是怎麼回事?”
那太醫惶恐地說道:“娘娘可能是高燒燒壞了腦子了!”
“什麼?!”劉公公一聽整個人愣住了,那聲音又尖又高,蘭葉指也變得扭曲了,什麼壞結果都想過了,就是沒有想到,娘娘竟然瘋了。這下可怎麼是好啊!
“可有得醫?”他問道。
太醫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這個不好說,也許會好,也許一輩子就是這樣了,這燒到腦子,向來是最難醫治的。”
“哎呀!”劉公公一嘆,急得團團轉,終想得去稟明一下聖上:“你趕緊給娘娘治治,我去稟報一下皇上!”
說著就匆匆向著明陽殿奔去。
而赫連霸天,看著劉公公回來,雖然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十分緊張。
他既是希望輕雪就此死了,可是又那麼害怕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就見劉公公一看到他,當即跪了下來。
心中一顫,那一抹痛,自胸口,如被刀狠狠害開,而後自身下一路劃下,心碎了,身也破了。
那痛,無邊漫延。
“怎麼樣?”赫連霸天的聲音,帶著害怕,竟微微顫著。
劉公公疼著嘴,小聲地稟道:“回皇上,雪妃娘娘她”
“她死了!”赫連霸天那昂然的身子,微微一顫,竟有些站不穩腳,只覺得整個人心頭都空了一般。
這一刻,他才深刻發現,他根本就不願意讓她死。
縱然她是那麼地壞,縱然她全是心機,可是他卻依舊不願讓她死啊。
那深遂的眼眸,散發著哀痛的光,薄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