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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霸天也只是問她認不認識這個小宮人,並沒有問她是不是她讓這個小宮人把那個臘丸放進輕雪的寢室的。
她這一句話,可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
咬著牙,凝凝地看著赫連霸天,卻也知道,自己這一遭,只怕躲不去了。
赫連霸天也不說什麼,只是望向了那名小宮人:“把整件事說出來!”
那語氣帶著冷冷的霸氣,那小宮人一聽,嚇得整個人就要哭起來了,可是似乎又知道在這大殿上不能哭,於是憋著嘴兒,那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恰。
他咬著牙,顫著唇說道
“奴才本是海棠宮中的一個雜役太監,本不登大堂的,昨日周侍女傳了奴才進去,用奴才家中的老母威脅奴才,說是如果奴才不聽她的吩咐,把那一顆臘丸放到雪妃的寢室中去,奴才家中的老母就難保,若是依了她,奴才家中不但能夠平安,而且還會給奴才一大筆銀子讓奴才出宮。奴才無奈,這才犯了糊塗事酬請皇上恕罪。。。。。。。皇上,奴才也是被逼的。。。。。。”
那奴才一口氣說完,整個人如瘋了一般直要爬到赫連霸天的腳下求饒。
赫連霸天眉一掃,那侍衛一左一右,將他一提而出。
那喧鬧的大殿,又歸於平靜。
而且是一種噤了聲的平靜。
赫連霸天不再說什麼,只是拿著那一雙冷冷的眼睛盯著周婉碧看,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
連著兩人指認了周婉碧就是奸細的事情,這事情看來就是鐵一般地正了,任是周婉碧再聰明也找不到任何的解說的。
而且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周婉碧本就已經是受不了了,這時候被赫連霸天那冷冷的眼光一盯,整個人崩潰了,猛地哭了起來:“是。。。。。。我是東洋國派來的奸細。。。。。。。樓輕雪是我陷害的!”
那話一出,殿中的人除了赫連霸天之外,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終是把實情說出來了!”赫連霸天一笑,卻是整個人一變,他望著殿下的周婉碧,說道:“枉朕待你也算不錯,原本朕還想將你晉升為正妃,原以為以你的沉靜溫婉,當是適合打理後宮事務的,只是可惜了。。。。。。”
赫連霸天是當真有這個念頭的,他看得出來輕雪並不是那一種喜歡這些權利地位的人,而且他並不想她過多地摻入這些紛爭中。
他只想她保持著清朗。
而周婉碧聽到赫連霸天的話,抬起了頭,那眼中,朦朧不明,咬著牙,顫聲地問道:“真的?。。。。。。”
赫連霸天看著她的樣子,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周婉碧整個人再也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為什麼你不早說,臣妾以為。。。。。。以為皇上不再愛臣妾了,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但凡。。。。。。但凡皇上多愛臣妾幾分,臣妾也就不會做這奸細了啊。。。。。。臣妾愛皇上的啊。。。。。。臣妾是愛皇上的啊。。。。。”
那一剎那,她整個人,如一朵急速謝去的花兒一般,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其實周婉碧本性並不壞的,來到日烈國後,便愛上了赫連霸天,幾次想要跟赫連霸天道出一切,本不欲再行這奸細之事。
可是赫連霸天對她總是忽冷忽熱,而且對輕雪寵愛有加,這一切,都讓她受不了。
終於,是沒有下了那決心,而一直成為東洋國的奸細。
“朕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與樓剛毅聯絡上的呢?按理說,這一日之間,你們要商量出這對策容易,可是要對應卻是難的啊!”赫連霸天故意問道。
他其實不是好奇這件事情的經過,只不過剛剛所有提起的事情中,都沒有直接提到樓剛毅。
他的最終目的是要處死樓剛毅。
所以,他必須想法讓周婉碧把樓剛毅是合謀這件事情提出來,這樣的話,就能坐定了樓剛毅的罪了。
而周婉碧,在這一時候,已經整個人空了,赫連霸天問,她更不會去想得那麼多,只輕輕一笑:“每日往宮上送膳食的人中,有我們東洋國的奸細在其中,他會負貴每日將各種資訊帶出帶入,樓相便是以此與我聯絡的。“
赫連霸天看著她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不出什麼。
他自是看得出周婉碧對自己的情意,只可惜,不論如何,她是不能留的。
她是輕雪,如若是輕雪,他尚會有心軟。
想起輕雪,忽覺得心頭感到十分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