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喪心病狂的百遍。
她方才實在是太鬱悶了,所以出去散心。不然,一直抄《女誡》,她非得瘋掉不可。現在嘛,聽了蕭柏費心找出來逗她的許多笑話,她覺得又有力量了,於是進去坐下繼續抄寫。
“玲瓏,你去打聽一下,姑姑的病看過太醫後有沒有什麼進展?”謝陌不能自己再去了,不然惹火了蕭槙,姑姑的日子更加的難過。雖然謝陌對姑姑心底也是有怨言的,但是看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也不能去記恨了。
鋪開紙筆,謝陌繼續寫著她心底隱隱不屑的《女誡》: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磚,明其習勞,主執勤也。齋告先君,明當主繼祭祀也。三者蓋女人之常道,禮法之典教矣
抄完剩下的五遍,謝陌甩甩手,手都寫酸了。不過大白日的,是比昨天半夜快了。昨晚她心頭的委屈差點傾瀉而出,好容易才忍下了奪眶而出的淚,強制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就放空大腦抄著。對著大床上蕭槙酣然入睡的身影,謝陌一再告訴自己:謝陌,你一定可以堅持下去的,不要放棄!
她不是沒想到要告訴蕭槙,她其實也是被姑姑矇騙了。可是如今,蕭槙哪裡肯聽她細說。就是說了,也只以為她在推卸吧。就是要說,也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行。
可就是說了,雲太后也回不來了。他能原諒自己麼?
還有,他每次都讓她喝洗胎的藥。這樣一來,她永遠都沒有機會做母親,那是多大的缺憾啊。想到這裡,謝陌剛剛才好起來不久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層鬱郁。雖然,她不喜歡床笫之事,可是她想要有做母親的權利。
蕭槙兩次在床上的表現讓謝陌想起來就害怕,第一晚根本就是刻意折辱她。第二晚她偷偷睜眼看趴在她身上的他,見他額上青筋凸起,面容都帶了幾分猙獰,還有他在她耳邊的粗喘聲,他握著她腰肢的力氣,統統都叫她害怕。他的眼睛帶著一抹瘋狂,他的唇就像是要吞噬了她一般。還有他四處遊移的手,更是讓她痙攣。
這樣跟受刑一樣的侍寢,為什麼大家還要擠破頭一樣的爭呢。嗯,是為了生小娃娃!可是她又不能生小娃娃,就只剩下活受罪了。
還有,男人不是都很喜歡床笫之事麼。那麼他們應該是能得到快樂的。可是昨夜蕭槙是氣得大罵她。
唉,到底怎麼回事啊?
此刻,蕭槙正在御書房發火,準備往奉先殿去。今天又議及雲太后的牌位進奉先殿一事,可是以禮部尚書呂元一那個老東西為首,朝上竟是跪了十之七八的臣子諫阻,這是打量法不責眾呢,還是想用人多脅迫他屈服?
於蕭槙而言,他心底一直有一個很隱秘的不甘,那就是他是庶出皇子。所以在出身上,世上都認為他比淮王蕭楹矮一截。還有不少人說淮王被廢是莫須有的罪名。說起來,淮王的確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但是,蕭槙也答應了彌留之際的父皇,除非皇兄造反,否則他不能動他。
所以,他心底再恨蕭楹,也只能是將他放逐到貧瘠的封地去。而蕭楹,雖然心有不甘,但這麼些日子以來,的確是沒有一絲把柄讓自己捉住,這樣就沒有藉口可以對他動手。
想到蕭楹,蕭槙就想到了坤泰殿中那個薄情的女人。她負他良多,他真是很不得親手殺了她。蕭槙的手狠狠的捏起,牙關緊咬,後槽牙都鼓了起來。
“皇上,有一百多名官員跪在了宮門處,懇請陛下收回成命。”鄭達進來稟報。
今天早朝,蕭槙是拂袖而去,一意孤行要奉雲太后的牌位入奉先殿。可是,在入殿的時候,卻遭到主管宗室事務的魏王免冠跪地攔阻。還說,如果亂了法度,他也無顏再立於天地之間。蕭槙正火呢,又傳來一百多名官員一起跪在宮門的訊息。他當即手一劃拉,“去,叫十個大力太監,用木棍亂棍鞭打。只要不打死打殘,都沒有關係!”
“皇上——”鄭達大驚失色,史官會秉筆直書的啊。
“你不要親自去,讓別人去。”蕭槙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
鄭達無奈,慢慢往外退,希望自家主子能改了主意。打今早從坤泰殿出來,情緒就皇帝一直不好。再加上朝堂上的人一面倒的反對,就連雲太師都覺得此事有些不妥。然後又出了魏王阻攔靈牌,百官跪諫的事,皇帝的火壓也壓不住,騰地一下就起來了。或者,這股子邪火從在內懲院知道太后的喪訊,就一直在皇上心頭了。或者更早,在知道當初的謝小姐背叛的時候就存下了。
可是這一時的衝動,日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