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說到這裡,笑容在嘴角散開,那笑容是真正由心底發出來的。
“他們真的很艱苦,那樣小,一個個都很黑很瘦,根本沒有自來水,一般的孩子都還要兼顧起照顧家裡,他們有時甚至都吃不飽,但一聲抱怨都沒有,那樣求知學習的眼神而我卻還在因為愛情在那裡要死要活,看到他們清澈的眼睛,簡直是太慚愧了!”
“我現在教他們英語,很受歡迎,以後就算支教的時間滿了,我想我還會繼續下去,去別的國家別的城市都好,只要是能幫助到那些天使般的孩子,我就都願意。”
“初雨”嬗笙聽著很動容,面前的鄭初雨說這番話的時候,整個臉上似乎都冒著光亮。
“不過,我不太敢想象,你還願意跟我面對面坐下來交談,像是老朋友一樣,畢竟以前我給你造成了很多的傷害。”
“都過去了。”嬗笙彎唇,柔聲著。
“你和東城怎麼樣?歷盡千帆,應該很幸福了吧?”鄭初雨喝了一口飲料,抬眼笑著看她問,沒有試探,也沒有心計,只是真誠的問著。
“嗯”嬗笙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暗。
見狀,鄭初雨猶豫了下,開口說著,“其實,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去了白宅,本來是想要去看老爺子的,但不知道他住院,然後不小心聽到了東城和他爸爸之間的爭執。”
說完,看到嬗笙抿緊了唇角,心中已明瞭她都知道,所以鄭初雨繼續道,“東城他是真的愛你,我聽到他最後和他爸爸說,他願意放棄仕途的,只想和你一起。”
“他這樣說?”嬗笙一愣,雖然他也那樣跟自己說過,但她以為是賭氣才說的,沒想到
“嗯。”鄭初雨點了點頭,緩緩的繼續說著,“他能做到這個份上,是真的愛你,我一切事情都懂的太晚了,可能太愛鑽那個牛角尖,所以沉浸,所以自欺欺人,其實愛情這東西哪裡有緣由呢。”
以往,她以為白東城是愛自己的,但其實不是,一直都不是,他對自己只有歉疚和責任而已,他絕對不會為了自己放棄仕途,但他是真的愛穆嬗笙,所以,他為了她什麼都可以放棄。
雖然有些晚,但好在還是領悟了,雖然還很痛,但隨著時間,隨著那些孩子們的笑,應該會漸漸減輕,然後不見一絲吧。
“初雨,以後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待你視如己出的人。”嬗笙真心的說。
“我也相信會的。”鄭初雨大笑著點頭,隨即看了眼窗外對著她道,“你是要去超市吧,我也得趕緊拍照片了,這會兒陽光是最好的。”
“嗯好。”嬗笙點頭著起身,看著她問,“初雨,下週一幾點的飛機?”
“不用送我的,我自己走就可以,我得瀟灑的自如。”鄭初雨穿好大衣,將相機包背上,擺手著。
嬗笙看著她臉上的神采不由的微笑,在那裡,那樣艱苦和讓人窒息的環境下,鄭初雨似乎找到了重生,不是在為了某個人而活,是在為自己活,她替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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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廳。
流景帶著白東城輕車熟路的來到樓上的包廂裡,兩人坐在沙發上,服務生送上來他存著的紅酒,各自倒上後退出去。
“喂,白立委,紅酒不是這麼喝的好不好,我這都是費了很多渠道找來的,你這樣喝不是白瞎了!”流景見他一飲而盡,立即不滿的抗議。
白東城不理他,又倒了一杯,輕輕的晃。
“二哥,我問你,如果大舅和爺爺最終都反對你們,你打算怎麼辦?”流景疊著腿,晃盪著問。
“涼拌。”白東城眼睛都沒抬。
“你可是答應過我,會好好的待她。”見狀,白流景臉上的神情緊繃了起來,聲音有些沉。
白東城動了動薄唇,看向他有些黑的面容,淡淡的繼續,“我記得呢,沒什麼難辦的,到時這個立委不做也罷,什麼影響不影響的,反正阿笙也不在意我是什麼職位。”
“你這句話就夠了!”流景臉色這才舒緩,笑了下,拍著他的肩膀,“這真的不算是事,政審那裡不怕的,也沒什麼可影響的。”
“怎麼說?”
“穆雷不是她的親生爸爸。”
白東城放下酒杯,不解的看向他,“不是?那誰是?流景,你怎麼又知道的?”
若不是親生爸爸,那阿笙自己本人不知道?如果她不知道,那麼流景又談何知道的?
“因為”流景唇角動了又懂,有些邪氣的眉眼間此時是說不出的情緒,纏繞無聲,最終,他有些艱難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