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沒電關機了,趁著還沒上飛機時,他換了塊電池,以防有電話進不來,剛換上之際,就有簡訊過來,他眉一皺,立即撥電話回去。
白東城本來還闔著眼睛等時間,飛機有些晚點,這對登記的人是最無語的。
方青接電話時的應答聲他也都聽在耳裡,他睜開眼睛問,“怎麼了?”
“那件事情解決了。”方青握著電話,回著。
“哪件?”
“就是白太太繼母的那件事。”
白東城聽著,眼睛驟然一眯。
“是三少,呃您弟弟,他幫著解決的。”方青忽然感覺到寒意,小心翼翼的回答著,生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了。
“呵,倒是能耐大了。”白東城冷笑。
方青捏了下嗓子,將更詳細的過程告訴了白東城,後者聽著,到最後,眼底森寒,似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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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曼渾身一僵,瞪著他,那黑黑的瞳孔裡面有她的影子,有些變形,有些扭曲周圍陰冷又蒼涼的目光包裹著中間的她
“我沒,白斜卿,你怎麼能這樣說,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是你說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是你不相信我現在,你怎麼可以說我欠你個孩子”她搖頭,鼻子開始酸,說出來的話開始哽咽。
“別哭。”白斜卿有些失措,他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她的心口處,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到她吃避孕藥,那樣冷冷的強調著一切是意外,他的情緒就已經無法主宰了。
“你別哭了。”他伸手,有些笨拙的擦著她的眼淚。
“對不起。小曼,這三個字可能太晚了,或者說太假了,一點都解決不了問題,用五年後的一句對不起來抱歉當年的事,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但我還是得說對不起。”
白斜卿伸手,放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又在下一秒,撤回來,像是被燙到一樣。
他吸氣,聲音也變得沙啞了,“我剛剛是胡說的,你不欠我,真的,是我欠你的,一直都是我欠你的,欠你的太多了。”
“我當時躺在病床上失去意識的時候,我還在想,也許這些都是報應,死了也好,對一些事情也算是贖罪了。可我聽到你在哭,你在罵,我就忽然不想死了。我不知道我們以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但我甚至希望我永遠都不要好起來,至少能維持現在這樣。”
這是自從車禍以來,他第一次像她坦承心裡所想的,也試圖說出他所期望的,知道自己這樣自私,甚至還會有些異想天開,但他真的
“不是,不是那樣的。”崔曼打斷他,不再去聽他後面還有什麼樣溫情或者道歉的話,有件事情,她想要說。
白斜卿看著她。
“你不信,你說它不是你的,我很絕望,但是我沒那麼狠心。”崔曼聲音輕飄飄的,“我就是再怎麼狠,我也沒那麼狠心。”
“我當時的情緒波動一直都很大,醫生當時就告訴我有先兆流產的症狀。後來有一次,我不小心滑胎了,所以才去醫院做的手術。”
“我雖然也氣,也想過要做掉,但我下不了手的,不管你當時怎樣看待,那畢竟是一條生命,我真的沒有那麼狠心的。”
“是意外?”白斜卿的心沉了下去。
“沒了就沒了,其實我們這五年什麼都沒有留下來。就像是這次的意外,你沒有做措施,那麼我當然會做,已經有過一次教訓了,我不能讓這孩子生在在這樣的家庭裡,沒有幸福可言的。”崔曼望著他,很安靜的說著,不激烈,也不哭。
白斜卿放在她肩頭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良久,他才有了力量轉身出去。
在走回隔壁臥室沒幾步時,他就跌坐在地板上,頭疼要命,像是個蝦米一樣抱著自己,在那裡喘氣,卻不敢出聲,狼狽得像是頭受傷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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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委,快要登記了,我們準備一下吧。”方青看著一直都未說話的白東城,小心的提醒著。
白東城聞言,眯著的眼睛恢復正常,從座位上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沉。
兩人沒走幾步,後面就似乎有人在喊著他。
白東城皺眉,有些不耐的轉身過去,卻在看到來人時微微挑高了眉毛,眼底有著冷光閃過。
“白立委。”
來人似乎也沒想到會遇到白東城,只是他過來送親戚的時候,要出機場大廳,就無意中看到了,一開始還以為看錯了,後來確定後才過來,因為想著心裡一直擱著的那些事,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和白東城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