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就開始在腦海裡將自己對胡勤的種種認知努力地往一起拼湊――
記憶裡,胡勤似乎一直都是個特立獨行的人,他高中沒讀完就說什麼也不念書了,為此甚至還差點兒自殺過。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以後,胡語正和李筱銘就都放棄逼他上學了,只求這小兒子平平安安地活著就好。
在家休養了大半年以後,胡勤“重出江湖”,雖然在圈子裡年紀最輕,但因為心最野,膽最大,玩得最狠,不出一年竟是硬生生成了知名人物。在很多地方,提起“胡老三”絕對撐得住場面,可見胡勤這個人也不只是愛玩而已。
他做事既不在乎道德也當然藐視法律,原則只有一條,那就是,他高興。
因為有一陣子迷上了洋酒,胡勤索性就自己開了家酒吧,既然開就要開成頂級Bar。這麼愛玩的人居然真的耐得下心來連續在店裡蹲了幾個月來打點生意,所以才有後來他和景慼慼在酒吧遇見的那一幕。
他口中的“老地方”,自然也就是這家酒吧,好幾年過去了,胡勤斷斷續續做過好多賺錢不賺錢的生意,手上過的錢都是上十位數的。可只有這家酒吧,他說什麼也不轉手,甚至一直親自過問,每個月都要去坐坐。
想到和胡勤的第一次碰面,就不得不想到和胡勵的第一次,這兄弟倆,都夠讓人頭疼的。景慼慼嘆了一口氣,再也睡不著,只好在浴缸里加了幾滴精油,好好泡個澡來舒緩一下全身緊繃的肌肉。
很用心地挑選衣服搭配鞋和手包,景慼慼不想在面對胡勤時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狼狽和悽苦,那樣的話他更會奚落她,她要將最光鮮最高雅的一面展示給他,告訴他即使不依附胡家的權勢,她依舊過得很好。
與男人碰面,時間的拿捏便極為重要,提前顯得太主動,遲到太多則是不尊重人,所以,景慼慼選擇在三點零五分的時候推開了包房的門。
晚了五分鐘,剛好讓胡勤有些著急,卻又沒到完全失去耐性,快發瘋的境地。
隨著她的步履姍姍,今年流行的前後不對稱的裸色長裙飄曳著,細長的腿在柔軟的紗料中若隱若現,高腰的設計讓景慼慼整個人顯得更為挺拔婀娜,她並不很高,但九厘米的高跟鞋踩在腳下,令她看起來十分纖細高挑。
四十分鐘的精心裝扮,遮瑕膏將黑眼圈和蒼白麵色全都掩蓋住,珊瑚紅色的唇膏和同色的腮紅描摹出了自然的好氣色,化妝術確實神奇,能化腐朽為神奇,更何況景慼慼本就是個美人兒。
“有點兒堵。”
她衝一臉焦躁,在看清來人時又忍不住一臉驚豔的胡勤微微頷首,只是陳述了一下事實,語氣裡並無愧疚,更聽不出來道歉的味道。
果然,她就是這樣,絲毫未變,胡勤情不自禁地綻開笑容,之前等待時的煩躁一掃而光,叫人上酒。
“還是好久以前你存的酒,那天你喝了一杯就捨不得再倒,說以後有了好事再慰勞自己。”
他回憶起她當日的笑容,眼眶竟有些溫熱,明明自己最先看見她認識她,陪著她在這間酒吧度過了數不清的日子,可為什麼最後抱得美人歸的卻是胡勵!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是嘛?那個,你知道的,我不記得。”
終於勉強地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景慼慼好奇地打量著包房裡四周的設施,帶著對周遭無比陌生的稍顯戒備的神色。胡勤盯著她看了好久,見她這樣子不似作假,忍不住微微嘆了一口氣。
很快兩瓶紅酒端上來,果然,其中一瓶不是很滿,應該是喝過的,胡勤揮退服務生,自己親手來倒酒,遞給景慼慼。
“嚐嚐,味道更醇厚了一些呢。”
他抿了一口,示意景慼慼也來喝一口,他當然記得,曾經的她愛喝酒,也懂酒,兩個人可以坐在吧檯前,一個下午又說又笑,喝下幾萬塊的洋酒。
她不急著品嚐,只是轉動著高腳杯,看著酒紅色的液體微微**,一瞬間,她自然也想到了那些無拘無束的年少時光,說不想念是假的。
“我人已經在這裡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終於,景慼慼還是放下了杯子,神色嚴肅,收斂了微微的笑意。胡勤掀起眼皮看了她一下,冷哼一聲。
“還真是心急啊,**子,”頓了頓,他打量著她的神情,慢悠悠道:“只可惜,我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她不置可否,只是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見景慼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胡勤咬咬牙,脫口而出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開始被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