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我認出他是誰了。天啊!他竟然就是父親!我緊緊地咬住嘴唇才不至於失聲尖叫出來,我那曾經多麼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父親,怎麼竟成了這般形容枯槁的模樣了呢?
是我!是我!這都是因為我!
我看著他的肩膀那樣萎靡不振地低垂著,臉色是那樣的蒼白,渾身上下都有著那樣一股昏昏然的神氣,我竟然再也找不到往日那些氣質來了。這一切,都像是一把刀在狠狠地割著我的心!淚水瘋狂地湧了出來,在墨鏡後面恣意流淌著,但依然不能減少我心中的一絲傷痛之情,反而更加是痛徹心肺、痛入骨髓了。
父親彎下腰來,很吃力地拿起花灑壺準備澆花,大約是壺裡的水太多了的緣故,他一時間沒有拿得起來,連帶著身子也往下沉了沉,同時叫出了聲來:“哎喲!哎喲!”
我忍不住向他走過去了幾步,但還是竭力停住了腳步。我這樣突然的走過去,是會嚇壞他的。
他做了一次努力想要改變姿勢,可還是無法直起腰來。接著,他又動了幾下,終於用手扶著腰站直了,但臉色已經變得更加蒼白了,明顯的,他正在經受著一種什麼疼痛,他靠在陽臺的欄圍上,還是不敢輕易動彈一下的樣子。
我離父親最多就只有十米遠的模樣,可我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這一切,滿懷著劇烈的內疚和痛苦,我渾身顫抖個不停,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我,只能看著、看著、看著‘‘‘‘‘‘‘‘以及,任憑自己的心在滴著血!
“爸爸!爸爸呵!”我無聲地喊著。“爸爸!”
父親是聽不見我的呼喚,他繼續在忍受著他自己的苦惱。“雲儀,雲儀!”他在喊。
不一會兒,陽臺的門再一次開了,江雲儀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走開了幾步,有些畏縮的看著她。她依然是那樣一付莊重、嚴肅的氣派,那額頭及眉眼還保留著她心靈上嚴厲苛刻的痕跡。她除了隨著歲月而老去了幾分以外,就沒有其他太多的變化了,我感到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懼怕著她,就更別說上前去打招呼了。
“你自己都這付模樣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