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還沒死啊!「無恥!」我將這兩個字千辛萬苦地從牙縫中擠出來,壓在太息一氣之中,狠狠地轟傳過去。對面的當事人卻依然是不痛不癢的模樣,笑容反倒更多了。我殺了他!太息一氣卷著全身幾乎要沸騰起來的血液,整個地噴發出來,我整個人向前撲,但幾乎在同時,爺爺一把抓著我的後頸,渾厚的力量傳入,讓我動彈不得。「你幹什麼!」
我怒極而吼,裡面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理智或是禮貌的成分,他就在我耳邊嘆了一口氣,低聲說話,話語中有說不出的疲乏。
「你就這麼過去,只有被他殺掉的份兒,安靜一下吧??我明白,他是你的!」
「他是我的!」
我盯著爺爺的眼睛,再度確認,爺爺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低頭去看老爸的狀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的心一定要冷靜下來,效果卻差得可憐。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人耳膜,雖然這場災難的真兇就在眼前,但我卻不認為他會有任何「伏法」的機會。
更近一些,是奔跑哭號著的醫生、護士,難得的是,雖然每個人的心中都受到重擊,但常規的救護工作卻仍能進行下去,顯示出他們優良的素質。消防車開了過來,大隊大隊的員警向這裡靠攏,似乎也有人注意到這邊了。
我卻沒有在意這些,為了壓抑心中的衝動,我只是把目光望向那廢墟,呆看著那不時抬出來的殘肢斷臂,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我這裡也清晰耳聞。
恍惚間,我的目光模糊了起來,我似乎還記得,那裡面應該有我認識的人吧??
我還記得呢??那裡面有一個總是要佔我便宜、以就近觀看電視做消遣的小護士,也有為了老爸的情況而焦頭爛額的醫生,還有一天到晚站得筆直的為老爸站崗的衛兵??
現在,他們都沒啦??
奇喀,你憑什麼這麼做呢?
奇喀,你他媽的有沒有臉站出來,大聲地跟我說,你見鬼地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我??在這種情況下,該死!我為什麼要冷靜?只要專心一志地殺了他,不就成了嗎?奇喀的眼光再度投射過來,那隻獨眼中流動的紅芒,讓我在這裡都覺得嘔意上湧,太息一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了起來。
我回頭,對著爺爺微笑道:「我現在去殺他,可以嗎?」
爺爺先嘆了一口氣,再垂下眼簾,默默地點頭。
我霎時間仰天長嘯,聲震百里。
嘯聲中,整個人躍至空中,在劃空的尖嘯聲中,向著醫院主樓頂層飛去,奇喀的身邊出現了古立班,他手臂揚起處,幾道雷射光又穿刺過來,我憑著護體真氣將之硬生生地擋下,速度不減,直殺向兩人所立之處。
「請把命拿來!」
沉鬱的心情在橫空出世的一拳中並未得到緩解,嗓音不自覺地有些低啞,但以奇喀的智商,話裡面的意義他應該不會誤解才對。
重拳猛轟在他交叉護臉的雙臂上,爆出了一聲沈悶的轟響。
他整個人被打得向後飛,而旁邊的古立班卻趁機在我肩頭劃下一道血痕。
但這幾日受傷成了習慣,我早不把這種疼痛放在心上,眼也不眨一下,一記側踢,又將他踹飛。
「進步不小??」
奇喀在大樓的邊緣停了下來,伸手拔下已經摺斷的手指,露出其中精密的機械元件,我皺了皺眉,心中的嫌惡一點也不掩飾地發散出來。
他身上還有多少人體器官呢?或者,現在,不能用「人」來定義他了?「在這裡打下去沒有什麼意義??除非你想再毀掉一座大樓!」他微笑著看著已開裂的水泥地面,就這樣有恃無恐地對我說。
我揚了揚眉毛,他似乎忘了,就算我的法術修為再差勁,佈下一個結界也還是可以的!
「結界??那玩意兒已經落伍了,否則,狂龍也不至於被導彈轟個半死不活??你覺得呢?」
我心裡面一震,看著他微笑著的臉,他向後跳,直接飛上半空,再傳來訊息:「張真宇??有機會我們再見吧,如果那時候周圍沒人的話!」
沒人?我將拳頭捏得咯吱做響,同樣露出了笑,只是那笑容讓我自己的血液都要變成了冰。
「我一直跟著你??還怕找不到沒人的地方嗎?」
剛剛起步,爺爺卻突然傳來了聲音,我一震止步。
我將不甘且堅定的信念整個地轟傳回去,卻正看到爺爺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他衝著我揮動了拳頭:「如果你不殺掉奇喀,你就不是我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