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鐘還看到有人流連忘返的湖中亭閣,現在看來,只是一片帶著血漬的廢墟,碎木飄浮在湖面上,汙染了大片水面。
在岸邊,在湖面,甚至在天空中,都有戰鬥著的人員,初步估計,應在五百人以上。
這是兩大組織的戰鬥?我看它更像是黑幫火拼!現在,我想我可稍微地瞭解蘇伯父的難處了,這個場面,和我所想象的幾十個人貼身肉搏的場面,實在是相差得太多。
我聽到了前面機車騎手咬緊牙關的聲音,而下一刻他已對我說:「容老爺子他們在湖心小島上,這段路張少爺要自己過去了,保重!」
幾乎是把我硬甩下車,他再次加強油門,機車再度加速,直直撞入了戰鬥最為激烈的湖岸地帶。
我呆呆地看著他從高速行駛的車上跳下,一刀砍下一個「禁忌」人員的腦袋,讓那人血液隨著電火花噴灑出來,然後他便被激鬥中的人潮吞沒,血液飛濺。
我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做嘔,當腸胃的不適反應被我強行壓下後,我才想到了援手。而我剛剛跳起身來,後面一隻手已抓著了我的衣領。
我反射性地回手一拳擊過,卻被他躲開,但在此時,我也發現了後面的人是蘇伯父!
心裡面猛抽了一下,我清楚地聽到了我自己的咬牙聲,那聲音,便如同剛剛那個機車騎手一般無二。
蘇伯父臉上神色冷硬如鐵,抓著我的衣領的手一點也不放鬆,我低吼:「你鬆手!」
他淡淡地道:「有去救人的這個時間,你可以解決了真正的主要問題了??那個時候,你可以救上百個人!還有??他已經死了!」
「你??」
心中陡然地一陣氣悶,難受得讓我低哼出聲,而蘇伯父早趁著這個機會,扯著我踏上湖面,直直向湖心小島衝去。
我任由他拉著,直到水波淹過了腳面,那冬季的寒意直滲入我的骨髓,我才清醒,懂得提氣立在水波之上,跟著蘇伯父向湖心小島衝過去,同時,也還沒有忘記,回頭往湖岸上看了最後一眼。
由此刻開始,我的心情便整個地不同了吧!
當我還在體會著心中那微妙變化的時候,敵人的攻擊已經落在了我的頭上。
從側方衝來的兩個人手上放射出雷射的暗紅光華,我跳起閃過,空中踢腿,輕鬆將這兩人擊昏,讓他們直沉入湖底。
蘇伯父在一邊搖頭,似乎對我的手段並不贊同。下一刻,他對我做出一個教科書般的示範:出手,斷頸,收回!當那個活靶石頭一般地栽入湖水中時,蘇伯父這樣對我說:「這個,才是戰鬥中的手段!」
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等心臟的跳動平復下來,我才揚著眉毛回敬道:「平日伯父您就是這樣教育小怡的嗎?」
蘇伯父明顯為之一楞,但回應還是不帶遲疑:「以前不是,但以後??應該就是這樣!畢竟,她以後有『劍舞秘』隨身不是嗎?」
他有沒有點兒法律意識?我當即發誓絕不再教蘇怡功夫,而在此時,蘇伯父的臉上首次出現了笑容,他引著我避開湖上的一個大戰圈,眼光沒有向我這邊傾斜,但那言語卻是處處針對我心中的弱點。
「沒有你,也有老爺子??我不擔心這個。反倒是小怡沒有功夫在身,我才要擔心??六大力量、三大制約又有哪一個講究過法律條文了?」
以武犯禁,如此而已!
他在最後用這種陳詞濫調向我慨嘆,我卻是真真正正地作聲不得。王八蛋,為什麼他說的道理,是這樣的天衣無縫呢?
兩個人踏上了湖心小島,相對於外面的嘈雜紛亂,這裡的感覺幽靜到令人心頭髮麻,山石流水,縱然清秀可人,但在這樣的氣氛下,也失去顏色。我微皺起眉頭,這裡的人好少,但是,也好棘手!
小島邊兩個,一個是老熟人古立班,另一個不認識,但陰沉沉的和那個奇喀有的一拼。
在小島中央小山上有一個人,面孔生得很,但他眼眸中透出的赤紅光芒,卻令人心中不安。而在島上唯一較為開闊的山腰平地上,安上了一隻假眼的奇喀,還有他後面一字排開的五個大漢,讓我有些氣喘,這些人裡面如果有個比古立班之流弱上半分的,我把頭給你!
在山腰平地上,久違的容老狐狸以及容伯母都在,看到我和蘇伯父的身影,兩個人同時露出了笑容。在他們身後,七個面色冰冷的青年人垂手肅立,不發一言,相比之下,氣勢似乎並不比那些人差多少。
現在是對峙嗎?
心裡面本來的鬱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