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對艾勞的當眾調情,虛空的窘迫已經一閃而過,鎮定自若地在艾勞身邊最好的防守位置站定,再沒說話——她喜歡怎麼樣,由著她好了,即使只能以保護她的名義站在她身旁,可是生命最後的日子裡,能看著她,也足夠了。
這麼一打岔,艾勞剛剛的疑惑已經去了大半,但再次看向棋盒的時候,目光還是有了些其他的意味在裡面:“北當家的,這棋盒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北揚剛剛看她的動作嚇了個半死,就怕她一個沒拿穩把棋盒扔了,那可是玉啊,碎了就完了:“姥姥,你可千萬拿穩了,這可是稀世珍寶啊!”
艾勞忍不住笑了,聽他話裡沒別的意思,也就沒多想,再次把那棋盒開啟,卻再沒了任何感覺,伸手入懷,把那棋子一一放進棋盒,心底,驀然覺得別樣的穩妥舒適。
她把棋盒蓋好,隨手交給一旁的北風,這才看向北揚:“北當家的可放心了?”
北揚抹了一把汗,抱拳:“姥姥果然言出必行,北某佩服。”
再沒過多的寒暄,一行人上路了。
沒走多遠,迎面,就碰到了由歐陽瀾帶過來的林家人。
然後,艾勞和林柔然正式碰面了。
這算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見面,雖然此時並沒有人知道,可多年以後,艾勞每每想起,往往會有一番感慨。
這一天,對於艾勞來說,挺有紀念意義,但艾勞沒想到,也是這一天,處於二十一世紀的那些男人們,也驚慌失措了一把。
沉睡中的艾勞,每日睜眼的時間是三個小時,基本是固定的,上午九點到十二點,然後,其他時間,任你再大的動靜,她也毫無知覺。
男人們最開始的狂喜過後,不免又開始有了新一輪的擔心——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醫學方面已經給不出任何有意義的答案,睜著眼的艾勞腦電波顯示一切正常,卻就是無法交流,甚至,那目光看著人的時候,也好像是虛無縹緲的,似乎是在透過他們看另外一個世界,讓他們抓狂!
可是今天,九點鐘了,艾勞還沒睜眼。
男人們不可能天天都守著她,他們倒是想,但就是脫不開身,所以現在實行的是輪班制,今天,當值人員是管柊。
他是八點過來接班的,接的林源的班,他來的時候,林源已經給艾勞做過了日常的清潔護理,管柊其實就是什麼都不用做,等著艾勞睜眼就行。
林源走後,管柊彎腰在艾勞額上印下一個吻,然後坐在床邊,握了她的手:“勞兒,睡了那麼久,該醒了是不是?”
說起來,管柊算是二十一個人裡面的一個異類。
這些人都是太子黨無疑,但管柊的身份是不被認可的。通俗點講,就是管柊是一個私生子。
管柊能進管家,是他母親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管家是名符其實的大家族,如果管柊是正房所生,那絕對是正兒八經的紅三代,官三代,富三代!身份尊貴,無人能比!
可他不是!
即使他母親以死相逼,換來了管柊進了管家,可管柊不光彩的身份,註定了他在管家是不得寵的。
管家現任當家主母,也就是管柊父親法律上名正言順的妻子,那也是大家族的女兒,兩家門當戶對,管柊父親即使想給兒子爭取點什麼,有心,也無力。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大家族裡面那點齷齪的事,總之一句話,管柊的童年,基本就是沒有任何溫暖的。
沒有人打他,也沒有人罵他,可就是那些冷漠鄙視的目光,都能讓一個孩子發瘋!
救了管柊的,是艾勞。
其實艾勞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管柊,但那只是艾勞的想法,在管柊看來,艾勞就是他的天使,是來指引他人生道路的啟明星。
這事要說起來,其實算是年代久遠了。
想當年,艾勞開始和一堆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對著幹的時候,管柊根本不在他們的行列之中。
並非林源等人排斥管柊,再說了,管柊在管家遭受著什麼樣的待遇,林源等人並不知情,都是小孩子,家裡大人肯定也不會和他們說這些。
說起來,是管柊自己不想加入他們,被自己的親人冷漠對待,鄙視加輕視,讓管柊那顆幼小的心靈受盡傷害,無法再相信任何人。
那一年,管柊七歲。
七歲,正是男孩子調皮得無法無天的年紀,可管柊一直安安靜靜的,一雙幽深黑亮的眸子經常望著一個地方發呆,放了學,在軍區大院的花